王国勋忧心道:“经济形势不好,大公司都在裁员,小公司更难熬。”王宝甃没接话。
王国勋问:“你们单位裁员了没?”
“连着三年,年年裁,裁了有五分之一。”
“效益这么不好?”
“我们公司算好的,毕竟上市企业。好多同行都裁了近半,还有赔的血本无归。”
“你们单位今年也裁了?”王国勋看她。
“裁了。”王宝甃耷着脑袋。
王国勋没说话,看了会新闻道:“裁就裁了,在家好好歇一段,想想清楚自己要gān什么,自己创业也好,继续单位上班也行。”
“我不想上班了。”王宝甃摇头。
“你没毕业就去参加工作,左右也五六年了,这次趁机会好好歇歇。”王国勋道。
“我还没跟我妈说。”
“这事好说,我替你说和。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哪找不来碗饭吃?”王国勋道。
“李琛的事我也没说。”
“李琛的事我帮不了你,你自个的私事,自个跟你爸说。”
王宝甃起身道:“等过了年再说。”
王国勋试探她,“李琛这事没得挽回了?”王宝甃摇摇头。
“你自个的事,自个琢磨清就行。你们这代人比我们有追求,有思想,有文化。但追求的东西多了就容易迷失。什么都想要,什么也都抓不住。万事如意不过是句吉祥话,当不得真。恰当的时候认清自己,看到自己的内心,这比什么都qiáng。”
王宝甃倚着门不吭声,脚尖在地面来回打转。心下急躁,手拍的门环叮当响。
“臭毛病不少,我门上这铜环快百十年了,磕坏了你赔我。”
王宝甃又连拍了几下,王国勋拿烟杆抽她,王宝甃避开道:“不是李琛的问题,都是我的错。”
“啥错?你对不起人家了?”
“哪的事啊?说了你也不懂,跟你就说不明白。”王宝甃烦道。
“那就别跟我说,听了糟心。你去老张那趟,让他给你煎几封药,你这脸跟抽gān了血似的。”说着合上平板,抽屉里拿了盒烟,“走,我领你过去。”
王宝甃道:“我自个去就行了。”
王国勋摆手道:“你不懂,得我亲自跟他jiāo代。”
王宝甃拎着中药回家,拿出包在热水里烫了烫,拆开捏着鼻子,忍着呕吐,一鼓作气的喝光。老张说这药连喝半个月,再给她调配些别的喝上半个月,保准她面如桃花。
老张的话要打七折,面虽然不会真如桃花,估计也不会差。
老张家的女人们是出了名的皮肤好,各个赛桃花。据说,老张擅调理,尤其在女性经期前后。镇上女人去开药调理,老张都不搭理。这次她是借了王国勋的光。
邬招娣从厨房出来,给她系着围裙道:“土豆切好了,你炒的土豆比我好。趁着晚饭口,我去前头那新媳妇家了解下情况,这结婚两年了怎么不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