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靳天宸不自在的模样,任若璃忽然抓起靳天宸的手臂掀开了他的袖子。
袖子被掀开的一瞬,靳天宸被台灯碎片划伤的手一下暴露在任若璃眼前,凝视着靳天宸猩红的伤口,任若璃脸色惨白,“这是我刚才弄的?”
“不是,这是我自己不小心被刮伤的。”靳天宸放下衣袖,眉头拧的死紧。
该死的,还是让任若璃发现了他手臂上的伤口!
“你还在骗我,刮伤的伤口不会这么深,也不会那么平整。”那伤口像是用什么利器划伤才对。
“………”什么都瞒不过任若璃锐利的眼睛。
“刚才我发作的时候,刺伤了你对不对?”任若璃抓住靳天宸手,心里揪的发紧。
她又一次伤害了靳天宸,这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对靳天宸下毒手了!
自从她被雷赫轩催眠后,这几个月来,已经发生过无数次类似的状况,好几次靳天宸差点就被任若璃伤到要害致命。
任若璃格外难过,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心里难受的要命。
“任若璃,不要这样,这不是你的错。”看到任若璃伤心,靳天宸徒然跟着难过,他伸手紧紧抱住了任若璃。
“对不起……我又失手了。”任若璃难受的哭了起来。
“傻瓜,我这不是没事吗,一道小小的伤口而已,过几天就会复原。”靳天宸搂着任若璃,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不想她太自责。
“还说没事,你的手都快被废了。”任若璃已经不记得自己多少次发作刺伤过靳天宸的手臂,任若璃只知道每次靳天宸都要因为自己而受伤,前段时间的伤还没有好,现在又被自己划了一下,他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她给他的伤口。
“那有那么严重,傻瓜。”靳天宸伸手一点一点擦掉任若璃脸上的泪水,脸上都是温柔,“我乐意这样迁就你,我一点也不觉得痛。”
“你干嘛那么煽情,害的我又想哭。”靳天宸越是这样对她,任若璃心里便越是不好受。
明明是自己的错,靳天宸却一句也不肯责备她,还安慰着自己。
任若璃内心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
说着,任若璃大声的咽呜了起来。
“任若璃,你别哭啊……”看到任若璃哭的稀里哗啦,一阵手无足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好。
然而靳天宸却是劝她,任若璃便哭的越大声。
“任若璃……”看着眼前哭成雨人的任若璃,靳天宸俯身吻向她额头,不断安抚着她,“好好好,你想哭,我就陪着你哭,直到你不想哭为止。”
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靳天宸手忙脚乱帮着任若璃擦泪水,整整擦了20多分钟,任若璃才停止哭。
然而等她哭完,任若璃已经哭累了,趴在靳天宸胸口睡着了。
看着睡在他怀里的任若璃,靳天宸轻轻将她扶回了床上,让她睡个好觉,靳天宸自己端着托盘走出了卧室。
靳天宸一离开,躺在床上睡觉的任若璃很快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拿出手机拨给了还有几天即将
回美国的催眠师艾迪森。
拨出去的电话,很快便接通了,任若璃握着手机,哽咽说道,“艾迪森先生,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催眠师艾迪森接到任若璃的电话,微微感到一丝诧异,他点点头应道,“什么事,靳少奶奶请说,我尽自己所能帮助靳少奶奶。”
“我想接受你的治疗,帮我抹除所有的记忆,我想从新开始。”她不想再每天折磨自己和靳天宸,她想没有任何隔阂和靳天宸在一块。
她快被雷赫轩下的催眠折磨的神经失常!
“这件事,你和靳少商量过了吗?要知道帮你抹除记忆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催眠师艾迪森严肃地问道任若璃。
“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他和我都没有意见。”任若璃平静的应着催眠师艾迪森。
“我想我还是先请示一下靳少,我觉得这件事不单单是靳少奶奶一个人的事。”任若璃的回答太反常,催眠师艾迪森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说着,催眠师艾迪森便想挂电话去找靳天宸,想向他求证。
因为,之前靳天宸可是格外排斥任若璃做这项催眠,靳天宸不会那么快轻易改变主意。
“艾迪森不要去找靳天宸,我跟你说实话,这件事我没有和靳天宸商量,这全是我一个人的意思,我拜托你不要告诉他,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任若璃握着手机,手心一阵发紧。
她不想要再过这种无止境伤害靳天宸的日子,她想做个结束,就算催眠师艾迪森会抹除自己的记忆,那也总比伤害靳天宸强。
深思了好几天,直到今天再次看到靳天宸身上的伤,任若璃才痛下这个决定。
但,前提是不能让靳天宸知道这件事。
“靳少奶奶,你想做什么,你可知道这项催眠很危险?”催眠师艾迪森用他不是很流利的中文,不解的质问着任若璃。
“我知道,从一开始从我就知道会有危险,但是我不怕。长痛不如短痛,每次看到靳天宸因为自己受伤,我的心就如刀割,艾迪森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吗?我不想再受雷赫轩的催眠摆布。”紧紧揪着胸口的衣服,任若璃像是心里扎着刺一般,让她窒息。
“我明白这种折磨,但是,你想过靳少吗?万一他知道你偷偷瞒着他接受治疗,我想他能接受的了吗。”听到任若璃的话之后,催眠师艾迪森心里开始有些踌躇,任若璃说的对,这样的折磨何时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