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安歌摸摸自己的黑眼圈,不知道,他也不爱照镜子,没发现。
施知鸢低下头,像松鼠在翻藏松子的dòng似的,从腰间的香包里掏出来一粒包着的糖,笑着分享她的宝贝,“这个没薄荷叶涩,但是也醒脑,重点还补气。”
商安歌乖乖接下。
“喏,给你。”施知鸢想了想,有点少,就又拿出来一些糖,自豪地道,“我做的,只此一家。”
商安歌笑起来,“好。”
施知鸢寻思寻思,忍着不舍,又从香包里掏出来个小布袋整个都给他,“下次我多做些给你。我每次熬夜的时候都吃它,很好使。”
应该够他吃一阵子了。
施知鸢满意地点点头。
商安歌捧着这些糖果,心里无比的甜,暖洋洋的。
施知鸢笑着挥挥手,“那我回去啦。”
“好。”商安歌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拆开粒糖,放进嘴里,逐渐爆满口腔的薄荷清香,卷走困倦,只剩下略微的甘甜。
甜的心里都舒舒服服的。
逐渐走远的施知鸢,小声嘟囔,“挂着的黑眼圈再深,该没那么好看了。”
“……”,商安歌心道,我听见了!
嘴里的糖瞬间没那么甜了。
耿老先生到的时候,商安歌正在照镜子,一脸的平静,平静中带点哀伤。
耿老先生刚想吐槽路都被官家派去施府的队伍给堵死了,见他这样,硬生生把话憋回去,小声试探,“王爷……?”
商安歌长长地叹口气,“没事。”
就是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以色侍人。
商安歌很快就调整好状态,跟耿先生讨论江南那边现状。
耿老先生是个游士,以鲁班技名扬江南,广受赞誉,做的游龙戏珠更是被当做贡品,献给先皇。
游士不受皇家管束,又贴近民间,特别适合打探真实情况。
今日见面,他也是跟商安歌汇报下江南如今官民如何,经济如何等,好便于商安歌调整在江南的部署。
两人聊了好久,久得到最后他们都感觉到饿意。
耿老先生意犹未尽,感叹道,“常常觉得殿下不止二十多岁,更像是同龄人。”
商安歌正边写边整理信息,象征性的点下头,回应下。
商安歌向来对这些话都没什么反应,耿老先生也习惯了,只是真的想感慨下,毕竟能遇到这么有谋略有远见的头家是他的幸事。
他含笑着松弛下来,眼神一晃,便立即被那坛商安歌摆在显眼处的彩色牡丹吸引去。
起身,他震惊地走上前,不敢置信地看着牡丹,“竟然有彩色牡丹!老朽生平还是头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