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但是想要。
他现在不太确定自己对疼痛的感知处于哪个阶段,或许是感觉不到的阶段,又或许是感受qiáng烈的阶段身体各处的感受一片混乱,不过……
……随便怎样吧……他现在并不在意这些事。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神智,但却无甚jīng神,一双眼低垂着,湿漉漉的。
他顶着湿漉漉的眼神看了看休眠仓,被盖文敏锐地捕捉到,以为他在暗示他关舱门,便迅速收回情绪,伸手去摸旁边的开关。
谁知伊莱恩却忽然伸出双手,在空中立着,不偏不倚地向着他,湿润的眼微张着看着他。
盖文愣住:
要抱?
盖文平顺了下心情,考虑了好几秒,最后还是忐忑地覆上去,伸手将他连着小毛毯一起裹着抱起来。
伊莱恩乖顺地环着他的脖子,头靠在他肩膀上,安静地没有说话。
盖文抱着他坐在cáng上,腾出了一只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他的脊背,黑色长发盖在上面,丝滑的凉凉的,还带有一点刚刚沾上的果木香。
伊莱恩靠着他的颈窝,呼吸安定又平和。顺着一下一下的抚摸,很快就睡熟了。
盖文只得压下心中的疑问,替他掖好被子,俯在他身边,用手指擦去挂在眼角的泪,又摸了摸瓷白的脸,最后在额头处落下轻柔的一个吻,才满意地在他身边躺下,数着他的呼吸睡着了。
期间他做了好几个朦胧忧郁的梦,每隔一两个小时便要惊醒。黑暗中他只得伸手牵伊莱恩的手,听见他均匀的呼吸,才算安心。这种睡眠质量也别想睡到自然醒了,最后一次醒来时已经是早晨六点钟,盖文gān脆趁伊莱恩还没醒,又煮了一小锅南瓜粥。在客厅边喂布鲁斯边等他。
没多久,伊莱恩便光着脚坐在了餐桌边。他顶着头乱糟糟的黑发,上面还束着昨晚盖文怕他压坏头发系的蓝色丝带,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在眼神清澈明亮,像是心情很不错。
盖文让他喝粥,他乖顺地拿着汤匙舀。
可能是温度的原因,大半碗粥下去,脸蛋熏的红扑扑的。
盖文忍了又忍,终于将憋了一天的疑问吐出来:
“昨天我似乎叫了你另一个名字,那是你吗?”
伊莱恩抬起头,看了看他,接着便转头望向窗外,不承认也不否认,语气平淡:
“妈妈以前会那样叫我。”
“…妈…!?”
盖文一下坐不住,差点站了起来。
这是从资料上查不到的信息。除了两个无血缘的便宜姐姐,盖文对伊莱恩的亲人一无所知,如果说这世上有人的亲缘关系能少到纯粹,那他就只剩下母亲了。
起码也剩下母亲。
盖文qiáng装镇定,又坐了下来,皱起的眉间满是担忧与不安。伊莱恩却始终望着窗外,没有下一步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