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羽，其实这个问题不用我回答，你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了，但是你还是要问我，无非是想让我确定你内心的答案罢了。”

　　宁书桓开门见山。

　　白新羽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对，她的内心确实已经有答案了，但是她还是需要问出来，因为她需要有一个人作为她行动上的旗帜，然后让她不断的往前，而不是一直在原地踏步。

　　“你和书瑶一起去过法国吧，在巴黎上空的飞机上，你可以看到高耸的埃菲尔铁塔，看到凯旋门和圣母院，甚至看到卢浮宫和塞纳河，可是你注意过他们吗？”

　　白新羽虽然不知道宁书桓问这个问题的含义究竟在哪里，但是她就是认真的想了想，她确实没有注意过，她也不喜欢去看飞机外面的风景，她从来都是敲打着键盘。

　　“没有。”

　　白新羽如实的回答。

　　宁书桓知道这是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他只是轻轻的笑了笑，笑声真的很轻很轻，白新羽甚至可以想象到他现在的表情。

　　“心理学上有一个人尽皆知的定律，在人往往问出一个问题之前，她的内心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只是她需要有一个人陪着自己去做而已。”

　　宁书桓抛出了这一句专业术语，白新羽忽然有些猝不及防，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她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然后她问道：“但是这和我在飞机上看不看窗外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关系啊，”宁书桓理所应当的说了这么一句，“如果没有关系的话，我又怎么会问你呢？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说废话，也不喜欢说那些没有意义的问题，因为我在明知故问，我也能够猜测出来你每天都在和键盘过日子，你也能够知道你自己的选择。”

　　白新羽忽然有些后悔问这个问题了，她觉得自己如果再和宁书桓说下去的话，自己都会把自己绕在里面，她有些警惕的问了一句，“宁书桓，你觉得你自己适不适合做心理医生啊？”

　　白新羽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聊天技能都用在今天这十几分钟里面了。

　　“适合，”宁书桓回答的很爽快，“可惜我是一个伟大的设计师，不然我觉得我一定会是一个伟大的心理学家，这二者是不能够兼存的，不然我将全部都失去，也配不上伟大这个词了。”

　　白新羽没有否认，两者都得到了，就等于两者都没有得到。

　　“艺术家不愧是艺术家，总是能说些高深莫测的话引人思考。”

　　白新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宁书桓那边已经没有了声音，她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说到了什么让宁书桓不愉快的事情，毕竟这是每一个暗恋者都有的心思。

　　很久，宁书桓笑了笑，“一般般罢了。”

　　白新羽没有再说什么了，她也很适当的说了再见，然后挂断了电话，可惜宁书桓挂的比她更快，她点击了通话记录里的保存，然后嘴角弯弯。

　　白新羽觉得，这是她这二十几年来最伟大的事情，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离宁书桓这么近过，原来那么伟大的艺术家还是有这么一面，看起来如此高高在上的人也如此的近在咫尺。

　　但是她并没有沉浸在这一种心思中很久，宁书桓说的正事她一直牢牢的记在脑子里，所以她很快就打开了电脑，其实制造热搜这种事情对她而言根本就没有难度，白新羽没有选择直接发送，她还是有些疑惑的把电话打给了江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