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洱才终于认识到,聂铠的歌声,是能够获得认可的。
回去的路上,肖洱从聂铠那里得知,他从小就学习各类乐器。
先是钢琴,考级全部通过以后,又开始学吉他。可能是遗传母亲优良的乐感,聂铠在这方面有得天独厚的触觉。
“现在还在学吗。”肖洱问他。
“不学了。”聂铠低声说。
“为什么。”
聂铠不再回答了。
肖洱有隐约的直觉,聂铠同她说话时,几次的欲言又止,可能都与他的父亲有关。
他还不够信任她,自然不会将所有的心事全部说与她听。
去了聂铠家,聂铠把电闸拉开,又打开客厅的大灯,屋里一下子亮堂起来。肖洱一眼就看见沙发背靠的那面墙壁上挂着白雅洁和聂秋同的大幅结婚照。
那个年代的结婚照几乎都差不多,大红色的背景,女人穿着曳地的白纱裙,男人西装笔挺,胸前别着花。
注意到肖洱的目光,聂铠只笑笑,说:“这是我妈。”
肖洱说:“她长得挺好看。”
“所有人都这么说,这么多年了,她几乎没有变。”
肖洱不再接话了。
聂铠随手打开客厅的电视机,把遥控器丢给肖洱:“你先看看电视,我去洗个澡。”
肖洱点点头,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聂铠抱着衣服往浴室走,探出头来随口问她:“对了,你洗不洗?”
肖洱幽幽地睇了他一眼。
聂铠自知失言,忙解释:“我不是说要一起……我的意思是……”
“不用解释了,越说越错。我不习惯在外面洗澡,你去吧。”
肖洱截断他的话头,没当一回事的样子,自顾自地换着台。
聂铠洗得很快,出来的时候,身上还蒸腾着热气,头发湿漉漉的。他穿着简单的家居服,一条雪白的浴巾搭在肩头。
坐在沙发上,聂铠看见电视里卡通频道正在播《名侦探柯南》。
聂铠:“……”
肖洱正在聚jīng会神地看。
“你喜欢看这个?”
“随便看看。”
聂铠落座,一边胡乱的擦着头发,嘀咕:“cī风机找不着了,可能是被我妈带走了。”
肖洱偏头看他,突然伸出手来,把他手里的浴巾拿过来。
聂铠微愣,肖洱半跪在沙发上,用宽大的浴巾包裹住他的脑袋,五指张开,隔着浴巾在他的头皮上抓揉。
她的手很小,力道也不大,按在他的头顶上的动作轻柔,像对待一只宠物。
屋里明明开着空调,聂铠却无端觉得燥热。
电视机里,小兰正对着电话担忧地说:“新一,又不能回来吗……”
电话那头的柯南满脸的无奈与心疼,却对着变声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同样的谎言:“是啊,手头还有案子要忙。”
小兰从来都是体贴的,宁可自己难过,也不愿意让他担心,只是说:“新一啊,你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