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她浑身毫无血色,整个人真像是从冰冷的深海棺材里刚刚爬上来的。
有那么一瞬间,肖洱觉得自己会死在这张cáng上。
不管是渴死饿死还是休克而死。
可她最终还是爬了起来。
如果结局已定,肖洱希望,所有事情都能有一个妥善的收尾。
她的腿脚像是萎缩了似的,使不上力气,连走路都打飘。
稍有大幅度的动作,眼前就一片漆黑。
贫血带来的体虚,伤痛带来的寒战,迫使肖洱微微佝偻着腰,如同古稀老人般蹒跚地在空屋子里行走。
只是去冰箱里取一瓶矿泉水,就耗去她大半体力。
她靠在冰箱门上喝水,喝得极慢,每吞咽一下都要花费很大力气似的。
目光也呆滞迟钝,望着虚空中的某一个点,半天也挪不开。
喝完400ml的水,肖洱花了一个小时。
想打电话叫外卖,可是手机早就不知丢在哪里找不到了。
肖洱只好换了衣服,带上钱,下楼去买食物填进肚子里。
距离小区最近的是一家馄饨店。
肖洱挨到门前了,却居然看见了正在买馄饨的陶婉。
她买了三份,两个大份一个小份,都打包带走。
这个时候,她在这里买馄饨,大概是要送去一条街外的酒吧给聂铠他们。
陶婉也看见了肖洱。
她很惊讶,快步迎上来,说:“学姐,我好几天没看见你,发信息也不回,我好担心你出事呢……”
肖洱说:“我的手机可能丢在活动中心了。”
“你脸色太差了,是不是不舒服啊?”陶婉说,“去医院了吗,吃药了吗?”
她脸上的关心半点掺不了假。
陶婉比之自己,gān净洁白得像没有被踩过脚印的雪地,她善良而温柔,即便面对一个曾认作为潜在威胁的人,也不吝惜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