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崖边居高临下,老护林员早已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毕竟就像他无法奈何女妖一般,女妖也无力追上老护林人的脚步。
“高卢的老近卫军,我们之间的战斗根本没有意义,我对你也没有敌意。”
看着女妖那逐渐往外渗血的伤口,将战斧扛在肩上的老近卫军只是够了勾嘴角。
“但是我对你背后的人敌意很大,毕竟他几乎把我熟人的孩子们一个一个霍霍了个遍。”
一口唾沫献给尘土,这种人甚至不配被吐在衣襟和脸上谴责。
“没有敌意这种话,拿去骗初出茅庐什么都不知道的愣小子吧。”
兄弟都能同室操戈,心怀善意不妨碍背后一刀。
甚至,现在连统一都做不到,现在已经窝里斗的卡兹戴尔都是证据。
名为近卫军之锋战斧的白刃,在双月的辉光下,隐约透出一种不属于金属的漆黑。
“从刀剑相向的那一刻,谁又有空去管什么是非对错,善恶好坏?”
附近山坡上发生的巨大动静瞒不过耳聪目明的人,突入起来剧烈的火光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彻底将山谷中的静谧撕扯殆尽,滚落的山石甚至形成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山体滑坡。
不过这一切,暂时和山谷伸出破了一个大洞的帐篷没有关系。
保暖的小炉子内柴火还没燃尽,放在上面的茶壶依然轻轻的沸腾着。
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宁静。
明明是血魔却不操纵血液,手握军刀却只是将刀尖停留在自己双眼之间。
甚至。
“喀拉”
海涅轻描淡写的就能将自己左手的匕首打飞,唯一让阿斯卡纶还没彻底落败的缘由,是那由特蕾西亚赠与,并不会因为巧妙的剑术技巧而被挑飞的袖剑。
当然,海涅因为要保护铃兰行动不便也是重要原因,不然阿斯卡纶绝对无法去把失去的武器捡回来。
她无法想象解放了牵着铃兰的左手的海涅会有多强大,她只清楚自己根本不是他一只手的对手。
也许,只有那个和特蕾西娅分道扬镳的卡兹戴尔军事委员会的领袖,萨卡兹们最崇敬的将军特雷西斯的学生们能够与之相抗吧?
自己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各种因素叠加的结果。
一个手持利器,却能明白轻重缓急,为了保护而压制了杀戮欲望的血魔。
这是阿斯卡纶为特蕾西娅奉上忠诚以来,见到的最为独特的对手。
明明已经拔出了剑,说出与卡兹戴尔势不两立的话语,可他的剑却并不是为了见证这番叛逆的宣言而拔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