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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要在二十岁到二十三岁之间拍拖,二十五岁之前嫁出去,在这四年里摆布他ròu体控制他灵魂,二十九岁把他甩了,享受单身,自在逍遥。
方昕看我一眼,说:“老妹,你是不是最后想出家当尼姑……”
当然不是。其实,我一直喜欢一个人。
他为了我的同桌石珈问我借位置坐的时候,我表面上不愿意挪地方,实际上,却很喜欢。
这一次,我真高兴,他终于“落到我手里”。
方昕哥哥有异性没人性,居然把欧弦给忘记了,我赶到十七楼去,找到他,他双臂包扎着,喉咙上也绑着白绷带。我看一眼,就知道这包扎技术三流。
不过,先开锁再说。
他看着我,说:“方翎小姐,好久不见。”
他笑笑:“你这张脸,让我很有威胁感。”
我说:“是我哥哥让你有威胁感。不是我。”
解锁的时候,我手微微发抖,但是不能抖,欧弦,他的命在我手里。我用一根小钢丝拨锁芯,伏在锁管上听弦的波动,“咯”一声,打开。
欧弦的手腕被勒出两道深深的红痕,他居然还笑赞我:“好强的开锁技术。”
他在人前,永远这样冷静,似乎永远不会慌张害怕,永远自制力非凡,心若冰清,波澜不惊。
若他不是这样冷静这样有自制力,先占有石珈的话,石珈,也不会被方昕哥哥抢走了。
我叫方伯把他背起来,送到Doctor李那里。
和Doctor李并肩手术,已经是我习惯的事。
我给欧弦注射一针麻醉,拆绷带重新包扎,他手部和头部被割伤,我数数,一二三四……总共十六道,刀痕外深内浅,也就是说,是他自己割伤的?不想活了?不就是被西郁什么什么嘛……男人,不是从来都不在乎的么?只要不得艾滋。
这样一个人,这么完美的身体,不应该受这样的伤。
有时候,Doctor李开玩笑说:“阿翎,你这样漂亮,当手术医生,会让病人失血过多的……比如……流鼻血。”
我瞪他一眼:“我都说不会接受你这样的三十岁老男咯!”
专心下刀,指尖的手术刀灵巧如我的手指。
如果我有一把手术刀,能切断心中的痴心枉想,我就不会爱上欧弦。
他的世界里,仿佛只有一个石珈,而我无论对他多好,他也只是当我好朋友而已。
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有意无意用花束挡住监控器,嘴唇轻轻触碰到他苍白的嘴唇,触感冰冷,但深处依然带有温热,浅浅的润泽湿意,微微刺麻,一点点渗透入内。
我在做什么?!
猛然坐端正,恢复我应该有的姿态。用勺子给他喂一点水,抹掉所有的痕迹。
他睁开眼,轻声叫我:“方翎小姐,谢谢你照顾我。”他有没有发现什么?即使有,也要装做没有。
我尴尬地笑笑:“欧弦,叫我Antelope吧。”
在换药的时候,我告诉他一个冷冰冰的事实:“欧弦,石珈已经是我哥哥的人了。”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却看着我说:“方翎,你还不明白,如果爱得够深,很多东西,是可以不在乎的。”
我指着他手臂上的道道血伤:“要是你永远不能再弹钢琴了呢?”
他沉默一下:“石珈,她是我心的旋律。”
我让Doctor李给苏汶做成了一个医疗事故。背叛者,方家不容。
欧弦看到我下手,他惊讶,他问:“那你是怎么对待西郁的?”他的语言里并没有仇恨,奇怪,难道他不恨她?
我说:“我切掉了西郁的某神经丛,她会忘记过去的一切,永远不会再想起来,舒艺哥哥改变她的身份为希遇。”我已经不算狠了。
他说:“是么。”
我从包里取出一叠琴谱,看着他:“你要是不振作,右手就废掉了,永远弹不了钢琴。”
他说:“是么。”
琴谱满病房飞扬,像雪片。“为什么你永远都是这样波澜不惊!”我按他伤口:“我看你还能不能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