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还会疼么?”他有意拢了拢胳膊,将她靠的更近一些。
亦然:“还会有点疼,但估计比今天好了。通常就疼个两天。”
明曦:“女生真是太不容易了。”他胸中是飘过了一阵保护欲的,这种保护欲似乎带给他一些不像样的冲动,让他想要胡乱的说一句,别去了,不喜欢就别gān了我养你。但他忽然意识到这句话有多么的不负责任,它用自己地信誓旦旦的将一个自由无边的女生梦想随便捏成粘土,放在桌上供人把玩观赏。就像亦然说的,一切关乎永恒的承诺都不负责任,大约最认真的爱你,就是陪着你成为更好的你吧。
亦然:“可是每当我看到那些很“厉害”的女性,我都会感到很困惑。有时他们被人在背地里嘲笑,有时被人说没有结婚没有幸福的家庭,有时又被说情绪化脾气差,说什么的都有。我常常很想反驳,但我也找不出特别好的驳斥。我又似乎并不想成为她们中很多人的样子。”她轻轻皱起了眉头,眼神空dòng的看向远方。
明曦揉了揉她地眉头:“那你就做你想要成为的样子就好了,不是所有的人都要变成一个模子。”
亦然:“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们要如何判断,这是不是幸存者偏差呢?是不是不像她们那样,就做不成这件事呢?”她似乎又像是在问自己,在问那个曾经一往无前从来不怕别人说三道四的自己。
明曦:“我当时回来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劝我别回来。大家都觉得美国的环境更好,能做出真正好的产品,而中国的产业环境根本不允许真正的创新。但我回来的时候,只是有一个特别简单的信念,就想说那如果没有人做,那我做是不是就可以了,是不是没有一个榜样,我也可以成为别人的榜样。”说到这他轻轻的笑了,看了看亦然,心里默默的说,当然也有一半是想回来,靠你近一点。
亦然宛如读懂了他的未言之词,故意笑把话说穿了:“我还以为你为了我回来的呢。”
明曦咧开嘴,既然对方明白这层心意,那便好说了:“那当然也是,肯定也不完全是。如果全是,你肯定也不会喜欢的。”
这是一种心有灵犀的默契,亦然自知受不起这么大的努力,受不了一个人为了自己去做一个放弃前程的决定,但她同时享受自己在对方的人生设计中扮演一个不轻不重的角色,偶尔出来串个场,拍手叫两句好。这样的角色刚刚好。她心满意足又是疲惫至极的微微闭眼,似是想要睡去了。
明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轻轻给她盖上被子,就躺在旁边搂着她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