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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望夫石(1/2)

娘子,请息怒 娘子息怒 6305 03月07日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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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7章望夫石

  腊月二十九晨午。

  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怖之力碾压界河,糜碎十里。

  金国八千先锋军,除少部尚未渡河外,炸死溺死砸死半数不止。

  登岸步卒,又被淮北姚长子所率马军席卷.

  此一战,折损金辽军五千余,但尸首多沉入冰河之内,所获首级仅登岸金军千余级。

  但三千齐国马军仅战死三十余,伤不足百。

  造成如此悬殊伤亡比的原因,自是因为界河内发生的天地异象,令人破胆丧魂,完颜普力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反抗。

  战后,南北两岸的士气,不可抑制的发生了逆转。

  北岸金军在惊骇莫名之下,急退五里回营。

  南岸齐国马军,则将百余金兵俘虏绑于马后,在雪原上拖拽数里

  作为进攻一方,完颜宗弼深知久则生变,并反其道而行就在韩企先郭安等人以为本方不明不白吃了这么大一次亏,怎也要休整几日才会采取第二波行动之时,宗弼却出人意料,当夜命副将完颜斜保再率三千汉辽军,于阜城下游二十里处渡河。

  渡河后,当即在南岸撒开警戒游哨,接应大部渡河。

  白日里出现过的天崩地裂之力,未再重现。

  率部进抵南岸的宗弼,早年间随多名汉辽儒士学习,并不相信怪力乱神之事。

  但大部过河后,还是松了一口气若今夜渡河时,再来一次今晨景象,军心有崩溃之虞。

  他猜测,齐国兴许是掌握了某种金国尚不知晓的兵器,但数量有限。

  或许正是因为有了这种神奇兵器,怯懦齐国才敢捋大金虎须.汉人最擅搞些稀奇之物。

  宗弼却认为,奇巧兵器可逞一时,但战场决胜,终归要看将士勇武。

  腊月二十九,亥时,金军入齐。

  北岸河间府,仅留不足五千人看守河间府诸县要道关隘。

  翌日寅时左右,宗弼率四万金军通过通过不设防的界河后,留小股部队监视东侧交河县,大部直扑阜城.

  自女真部于白山黑水间崛起后,二十多年来,作战方式便是寻敌军主力决战。

  当年,先帝以三千余勇士大胜辽国十万大军,一战创下金国基业。

  后,又以两万人马将辽国七十万大军杀的丢盔弃甲,伏尸百里。

  自此,天下便有了‘金兵满万不可敌’的说法。

  十二年前的周国丁未,金国原本只是打算南下讨些便宜,却不料,竟轻松攻下了坐拥百万军民的帝都汴梁。

  以至于金国当时都没做好统治中原的准备,这才匆匆扶植了刘豫称帝。

  所以,金国不管是皇帝元帅,亦或是中下军官士卒,都认为,只要金军能逮到齐国主力,必然能像先祖那般,一战歼之。

  而河北路齐国主力,正在阜城.那面督抚帅旗,至今飘扬在城头。

  只要杀了那齐国新近崛起的楚王,整个河北乃至整个齐国,自会不战而降。

  宣庆元年,腊月三十,辰时。

  冬日无力的绵薄阳光透过薄雾映向人间,积雪覆盖下的茫茫平原上,近四万金军将阜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人数过万,无边无沿。

  金军顾不得扎营,当即派出百余只小队去往周边村庄捉民夫,以打造攻城器械。

  却不料,方圆十几里内的村庄竟空无一人.甚至,还有个别小队外出后,就再没了踪迹。

  宗弼一边命小队合成大队,继续在周围搜索,一边命北岸河间府征发一万民夫随军。

  当日午时,金军照例遣一汉人儒士至阜城城下喊话,“.金为齐父,有造就之恩。今有权臣陈初,内挟朝政,外辱上国,是为取死之道城内军民若将此獠绑缚交与我军元帅,开城跪迎天军,元帅可保全城军民平安!

  若尔等执迷不悟,为虎作伥,待城破之日,便是天军屠尽全城之时.啊.”

  那儒士话未喊完,却被当胸一箭射翻,城头当即一阵啸叫。

  第五团团长项敬松弦收弓,只一摆手昨日被俘的百余金兵便被拖上了城垣,为首那人,鼻青脸肿标志性的髡发也被剃了一半,变成了阴阳头,却依旧喝骂不止。

  仔细一瞧,才能看出,这位正是昨日金军先锋官完颜普力

  项敬命人扒了这帮人的皮袄,捆了对方双手,像晾腊肉一般,将俘虏们在城墙上吊了一排。

  淮北军乃文明之师,不会杀俘.但对方若耐不住冬日严寒,便怪不得他们了。

  一时间,阜城城外金人腊肉发出的哀嚎喝骂不绝于耳。

  项敬适时打出一条布幅,上书‘犯我国境者有来无回,谅你金乌猪十死无生’。

  城头大笑声中,宗弼于远处脸色铁青。

  被剃了头的完颜普力虽军阶不高,但也是金国皇族金国立国二十余载,皇族何曾受过这般折辱!

  再者宗弼女真名谐音为乌珠,那齐军故意写成‘金乌猪’,羞辱之意毫不掩饰。

  宗弼已年过五旬,即便脾气已不如年轻时火爆,却依旧被这帮不知死活的齐军勾起了怒意,只吩咐一句,“破城,鸡犬不留”,便打马去往了阵后,不再看向这座不大的城池。

  本就有意与齐军主力决战,再三被撩拨后,阜城,已成宗弼必除之地。

  午时中,项敬走下城头,准备去城内官衙向楚王汇报一下方才情形,却在登城马道上遇见了火头军的兄弟抬着一缸一缸的餐食。

  “老翟,今日给兄弟们煮了甚好吃食?”项敬靠墙而立,好给他们腾出上城通道。

  那胖乎乎的老翟正挑着一旦炊饼,闻言自豪一笑,掀开了盖在饭缸上的棉被,道:“项团长,你看看,油汪汪的肉片子炖赛鱼翅!我就说,咱王爷心疼兄弟,这赛鱼翅便是在咱们淮北,普通人家也不是每日都吃得起”

  “哟,兄弟们今日有口福了。”项敬勾头看了看大缸内的饭菜,使劲吸了吸鼻子,笑呵呵道。

  双方错身而过后,老翟等人继续前行。

  刚登上城垣,却见第九团团长耿宝喜十四团团副刘毛蛋两人坐在避风的城垛后头,正说着话。自打离开东家身边,外放军官后,这是两人首次相遇,自是有说不完的话。

  老翟和两人笑呵呵打了招呼,随后帮宝喜和毛蛋各打了一碗猪肉炖粉条。

  因金国腹地距离河北甚远,给了齐国充分的组织动员时间,如今的阜城,百姓几乎全部撤离,城内囤积了海量木柴石炭粮草。

  其中不乏鲜肉和肉干肉脯,虽眼下天气寒冷,鲜肉在冰窖中放上个十天半月不成问题。

  但谁也不知这场仗要打多久,所以保质期短的鲜肉,就成了最先被消耗的部分。

  “二强,给我和刘团副打两壶热水。”

  宝喜用脚尖踢了踢旁边一名约莫十七八岁的年轻军士,后者闻声,马上放下了手中饭碗,拿了军官标配的铜皮水壶,小跑下了城垣。

  如今,身为团长的耿宝喜,也有了自己的亲兵。

  毛蛋端着碗,靠城垛坐在地上,望着宝喜这名叫做二强的亲兵背影,忽然有些感叹。

  兄弟多年,宝喜大约猜到了毛蛋心中所想,笑问道:“怎了?怀念当年跟在东家身边的日子了?”

  毛蛋摇摇头,却又点点头,叹道:“宝喜,若不是遇到东家,我现在或许还待在鹭留圩,整日浑浑噩噩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或许遇见灾荒,便和爹娘一起饿死了”

  宝喜靠墙仰头看着雾蒙蒙的天空,笑道:“你好歹还有个家,我若不遇见东家和夫人,大约早已成了路边枯骨,连个小坟包都混不上。”

  “哈哈哈,不说这个了今日除夕哩!”

  

  毛蛋说话间,见不远处几位稍显拘禁的汉子聚在一起,三下五除二吃掉了几颗碗口大的炊饼,又小心翼翼看向了别人,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吃随同饭食一起发下来的糖块和乳酪。

  毛蛋见一名魁梧汉子肩上有团长职务肩章,面目却陌生的很,不由低声问了宝喜一句,“这人是谁?我怎没见过?”

  宝喜勾头一看,低声回道:“焦屠。原沧州武和军的,听老白说,此人擅使一把矛槊,猛的很!”

  沧州武和武肃两军未及完成改编,便赶上了这次大战,淮北暂时不敢重用,将两军留在了远离正面战场的沧州,受小辛辖制。

  而两军中的军官却被组成了一个军官连,参与阜城防御,好让他们在战斗中学习淮北军的组织,熟悉淮北军的指挥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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