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惜,你再见我的时候,我已经这样,更加不干净,更加不堪!我想你来,但又怕你来。”
“你这样想,我就没白来。”
夏荷想到什么,道:“哦,时候不早了,明天还复诊,早点睡吧。明天我带你去,不需要你老婆和刘思她们。”
陈安便没多说什么,闭目一会,便沉沉睡去。
不多会,唐若萱从沈蔓歌房间中下来,看了看熟睡的陈安,就道:“老陈怎么睡这么早?”
夏荷留意到三楼的晾衣阳台有两张被单,都是唐若萱房间中的,她是过来人,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听闻唐若萱这么说,她真想反问,陈安为何这么早睡,难道你心里没数吗?
她跟唐若萱上楼,进房,就直接问:“刚才一直都有人,我没来得及单独问你,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唐若萱理直气壮“我反思过,前段时间老陈确诊的时候,我没尽到一个妻子的本分,没能亲力亲为照顾他。当时我在气头上,他染病回来,还怀疑我,又要跟我离婚,好像是我的错,凭什么要我照顾他?”
看一眼夏荷,她又道:“我也查过这种病,以为他坚持不了多久,到时候我给他找个墓地就行。可他却活了下来,坚强地活了下来。经过这么多天,我慢慢地又接受他了。你们一个一个……你们不尊重我啊,所以我很生气,我要捍卫我作为妻子的权利,不能让你们鸦占雀巢。”
夏荷皱眉,这就是陈安刚才说的夫妻吗?
好真实的夫妻!
她再想想,她和柳涛之间,也是如此。她也恨柳涛,如果柳涛也染陈安这种病,她也会跟柳涛撇清关系。
当然,那是柳涛从没进入过她的心,柳涛死了,她也没伤心,反而是一种解脱。
现在陈安染病,她就不怕死,也敢靠近陈安。
她就盯着唐若萱,心忖,难道她心里没陈安?能这么说的话,应该是没有!
唐若萱再道:“但是,过年这几天,我想了想,我的观念又有所转变。老陈这病是好不了,我就让他毫无遗憾地走完最后时光。过几天,我也会很忙,更不可能一直陪他,所以,只能拜托你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