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我走了,就并不想回去。
梁渊他现在还没想起我们以前的事。
等他想起来,想必也会后悔今天放下身段来找我。
即便也是雄赳赳气昂昂的,但终归是放下了一点点他梁渊的骄傲。
光线很暗,我没有试图看清他。
真觉得,现在明显的,没有再因为他的来去,而改变心率。
这场感情搏斗,他先撤,然后我退场。
并无争端,只是太过绵长。
“梁凉,你别忘了,你是跟我姓。”
这也是我告诉他的。
呵!
现在反而成了他来威胁我的筹码。
如果,我不承认呢?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我爸妈的真实姓名!”我实话实说,“我也很想知道,我爸妈叫什么。”
就是因为没有他们,所以我才变得如此需要爱,所以我才会把全身心,都交给梁渊。
他在我刚刚失去的时候,来到我身边,却一直没有真正属于我。
这种揪心揪肺,我选择主动暂停。
“二爷……”
我被他捏着下巴,疼得几乎要窒息了。
可是他理解的,显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说,如果我选择不跟他玩,可以,但必须付出代价。
是,跟梁渊在一起,怎么可能没有代价可言。
在他那儿,任何事,都必须有代价。
只要你要逆他,他就绝对不忍让。
无论你是谁。
所以,他撕开我衣服,把我按在床上之后,就没有停过。
他虽然不认得我,但一如既往地没有前戏,。
连吻都没有,就把我欺负得死死的。
我当然可以呼救,可是我不想在我现在这种紧要关头,做出让自己出丑出事。
所以,我咬牙忍着。
他把我的手上,我动不了。
双腿缠住他,只为了减轻一点痛苦。
一场持久的战役,最终因为他的怒气没消散,而变得异常难以结束。
他就像骑着马在无边无垠的草原上奔腾,不知停歇。
就为了,耗尽自己的体力。
刚好,我偏偏很习惯他,招架得住。
可能,我床上的功夫,就是他和陆擎苍训练出来的吧!
这种奇奇怪怪的感觉,令我羞耻又骄傲。
并不是引以为荣。
而是,引以为戒。
所以骄傲。
不懂的人,难以理解。
梁渊玩到开心的时候,用刀子在我背上划出一条又一条痕迹。
我痛得想要大叫,却终究咬住枕头的一角,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一道一道的伤口,疼痛感让他兴奋,也让我不知疲倦。
他舔舐我身上的血,似乎更兴奋了。
一整夜,我最终体力没有他好,认输求饶。
我说:“二爷,以后我们两清了!你不要来找我!我也不会再找你!欠你的钱,我就算六百万,以后会还给你!我有了钱,第一时间还给你!”
他始终没再说话,最后穿好衣服走了。
真佩服,我只想睡觉,他却还能走路。
我后背剧痛,可是已经不想大半夜吵醒张婕让她给我上药。
我趴着,裸着后背,睡着了。
这种时候,我除了好好睡一觉,等明天张婕来给我上药。
如果她问……
不,她不会问。
可是,我趴了一夜,愣是没睡着。
应该是我太痛了,所以睡不着。
或许是神经太兴奋,所以睡不着。
好不容易,天快亮了,我听到门外有动静,我却熬不住睡着了。
没有做梦,只是迷迷糊糊。
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感觉到有冰凉的东西在身上涂抹。
动作很轻,但是,从上到下,没有放过我任何一个疼痛的地方。
这药膏的味道我闻过,就是黑虎堂独有的,治伤的药,不会留下疤痕。
一定是张婕进来看我这样,就给我上药了。
我安心睡着。
再睡醒已经傍晚,后背似乎已经上过第二次药。
我没洗澡就穿衣服出去,张婕他们在楼下院子里等我。
“等我吃晚饭?”我下去,“今天不吃了,也不留宿,我要回山上!你们自便吧!”
“你把自己反锁在屋里一天,现在又要出去?去干嘛?哪儿去?”
张婕的话让我一头雾水。
昨晚我都没下床,怎么反锁门的?
不过我也没问这种蠢笨的问题。
“谢谢你啊,姐!”我说完要走。
可是她反而问我,谢她什么。
我一愣:“你没来过我房间?”
“没有啊!”张婕表情真实,“你反锁着门,我怎么进来?”
脑子顿时一团浆糊。
“哎呀,开个玩笑嘛,我走了!我今晚不会来睡了。”
我开着陆擎苍之前给我买的那辆车回到半山别墅。
路上打了电话给明婉儿,让她过来陪我几天。
我几乎不会露出自己的伤口给别人。
可是我现在需要她给我上药,我想早点好起来。
我把从那边床头柜上拿回来的药膏带回来了。
婉儿太惊讶了。
“你什么情况啊!”明婉儿看我满背伤。
“我想去纹身。”我突发奇想,“就纹在背上,满背!”
“那你纹什么?你这伤还没好呢!”明婉儿觉得我就是个不靠谱的有病的人。
我抿嘴,然后冲她笑。
“我想纹荆棘。”
“荆棘?”
“对!”
荆棘是一种植物,它是指两种植物:荆和棘。
棘与荆在野外常混生,因此就产生“荆棘”。
荆:荆条,无刺。
棘,酸枣。有刺。
两者常丛,为丛莽。
荆棘丛生最易阻塞道路,又借喻作艰险处境或者纷乱局面。
我这二十四年,不就是外荆棘丛生里,一步步走来的吗?
每一步都让我鲜血淋漓。
可我偏偏喜欢荆棘的肆意疯长!
对,它们毫不在乎自己的方向,也不在意别的,它们就……
带着刺。
肆意妄为,横行霸道。
“行,等你伤好了,你就去吧!纹身这种东西,你想好了!它虽然不是不能洗,但是满背啊,姐姐!”
“我知道!”
明婉儿见我坚定,也就不再劝阻。
我现在,渴望改变,渴望拜托,渴望前进,渴望拥有。
我……
呵!
我预约了一家渡城有名的纹身店的师傅。
师傅一般不会轻易动手,他只会对顺眼的人,觉得这个人跟他选的纹身相匹配才会动手。
巧的是,我把想法告诉师傅,他便同意给我设计。
说是三天后看图,然后调整。
再一个星期后,去纹身。
因为我要的是满背,所以流程和过程都比较复杂,不能出一丁点儿纰漏。
于是,我也耐心的,当做放松自己。
半个月时间,我除了在家想我之后要怎么带着黑虎堂的人赚钱,一边只做纹身这件事。
纹身那天,我洗了澡出门。
师傅却跟我说,他纹身的时候,不喜欢别人看。
我刚好是趴着,也看不到。
纹身不痛,我想起了我第一次纹身。
被陆擎苍强行在脚底纹了子弹。
这颗子弹栩栩如生,以前觉得似乎要穿破我的脚底。
现在觉得,它似乎会保护我,帮我吓退牛鬼蛇神。
就,我的武器。
想起那个人,我睡着了。
我不想去留恋过去的人。
如果他还活着,我愿意等他来报仇。
纹身,从早上八点,纹到晚上十二点。
中途,我睡着过,也饿过。
可是,什么都吃不下。
师傅手工,我才睁眼。
很奇怪他手套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丁点儿颜料。
“你后天再过来,明天不用。保鲜膜就让它贴着,明天再取!”
“好!”
折折腾腾,一个星期。
然后等了一个星期,又去补色。
奇怪的是,这师傅纹身的时候也不跟我说话,直到每次收工才开口。
总算竣工,还得等一个星期,消退,才能入眼。
荆棘并不好看,甚至恐怖。
但是,我忽然偏爱。
我问过师傅,别的女人都纹什么。
他说,一般来说,女人喜欢动物,猫咪狐狸之类,也有喜欢月亮星星,再或者……
再或者,是树是梅花一类。
几乎没有人纹荆棘这种东西。
因为它看起来,就不那么讨人喜欢,有种冷冽感。
并且,它的每一个枝桠,都似乎尖刻到会刺伤人。
我很满意。
我的性格虽没有张婕那般豁达,没有明婉儿一样柔软,但是,我却有勇敢和张狂的一面。
纹身期间,我想好了。
要带着黑虎堂赚钱,还得做买卖。
这些买卖可能不简单。
比如说,贩卖石头,还得赌。
要么就去赌场。
如果我一直都
我没有再去梁渊的场子,而是去临市的一家赌石场。
这次我也算不生疏了,也更放得开。
我没带多少钱,就准备赌两颗小石头,没想到的是石头切开真的赚了。
反正赌石,不是赢就是亏,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没想到它就这么让我赚了。
赚了钱我就带着罗铭走,也不贪心,让他联系渡城的珠宝商。
大的珠宝商才会收购玉器。
因为它们自己把玉石拿去设计和打磨,然后做成独一无二的限量版。
当然,要玉石足够好。
我们赌出来的翡翠不算特别好的上品,但是加起来也算值个两百多万。
只是罗铭拿去卖,就换了一百八十万回来。
虽然仍然是赚,但离我心里的理想数字,还要差很多。
不过我没过问,我知道罗铭肯定尽力了。
他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我自己把一百万拿去给他们分了,自己留了八十万。
攒够六百万还需要很久。
正在屋内抽烟,张婕进来问我。
说之前就觉得不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否认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