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纹男死前还说了什么?
看陆擎苍和陈局的表情,并不像是在唬人。
偏偏那时候金牙和我一块儿去找梁渊了,并不知情。
但梁渊不是轻易就被唬住的人,他轻描淡写地回应:“是么?那他说了什么?能帮到陈局?”
三个男人时隔一些日子没见,各自的立场和目的明显都不同了。
陆擎苍推波助澜,明显是料到有这种结局,梁渊今天来,恐怕也是给陈局下马威来的。
没想到,陆擎苍炸出个豹纹来,是金牙安排的。
“陆擎苍,方才你嚷嚷着让我给你一个说法,现在人死了,算不算说法?”梁渊盯着地上的尸体,声音冷淡,倒是金牙龇着嘴,像是对梁渊有些服了。
他也不知道,豹纹会死!
“算!”陆擎苍鼓掌,“当然算,现在人都死了,我没什么好说!只能赞叹……师兄就是师兄,棒!”
陆擎苍看了眼绿毛。
绿毛干咳一声:“既然来了,我们苍祖想请陈局和梁老板玩一把,两位有没有兴趣?”
陈局性格急躁:“怎么玩?”
“很简单,刚才豹纹死前,也就只有我和苍祖在,苍祖也很为难,如果我就这么告诉陈局,好像对不起师兄。如果不说,我们苍祖又觉得以后没脸见陈局。所以……你们各自一次机会,也不难,猎场嘛,自然是打猎了。如果梁老板赢了,那我们就当这人死前什么都没说,但如果陈局赢了……”绿毛喋喋不休,他每个字里都是对陆擎苍的崇拜。
他一定觉得自家苍祖厉害又牛叉。
“哼,凭什么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间!”陈局摆摆手,“刚才我看到豹纹在他耳边说话!你只需要告诉我他说的是什么就好,何必这么麻烦!”
“陈局就不怕是他们胡编乱造吗!”梁渊一句话点破重点。
“这样吗?”绿毛看了梁渊一眼,“不知道梁老板下个月从南边进来的那批货,怎么样了?”
“闭嘴!”金牙吼了绿毛一声,然后看着梁渊,显然是心虚了,“二爷,我们玩就玩,反正今天我们也是来狩猎的!和谁玩都是玩!你也不见得输!”
梁渊突然问我的意见,他看着我:“你觉得如何?”
我哪里能替他做决定。
可是,陆擎苍突然抬手捻了捻自己的耳垂。
我感觉我耳饰都在晃动,晃得我心痒极了。
“我觉得……”我咬了下嘴唇,“我觉得二爷既然来玩,那跟谁玩,怎么玩,都随意就好啦!不用在意的,对不对?反正二爷,不会输的呀!”
话是这么说,我倒是觉得梁渊不一定会赢。
好歹陈局也是摸爬滚打上来的,即便只是第二次见面,但他没点本事,也坐不到现在这位置。
“好吧,好吧!”现在梁渊很平静,他把我搂进怀里,“那我听我姑娘的,跟你们玩!”
我也没想到梁渊这么给我面子,他直接听了我的意见。
这下陆擎苍的表情有些意思了,他把手插回兜里,低头轻笑,笑意不明。
“既然要玩,那不如玩大点!”陆擎苍击掌两下,从侧面隔间出来两个女人。
大冬天的,这两个女人穿着单薄,里面一个内衬,外面就一件半透明纱衣。
我打了个寒颤,替她们冷得慌。
可她们,是真白。
从脸蛋到身上,通体雪白,一双筷子腿就在我眼前晃!
她们一左一右到陆擎苍旁边,挽着他胳膊。
“苍祖的意思,增加难度,你们每个人,得带个人在马上,至于怎么带,你们随意!”绿毛拿出三张纸条,“她们仨的名字都在上面,抽到谁就让谁上马!”
这摆明了,是难为陈局了。
他公职在身,明目张胆带女伴在身边可不是什么好事!
“简直胡闹!”陈局背过身去。
陆擎苍挑起他左边的女人的尖下巴,凑过去闻了闻:“嗯,陈局,这是你唯一能知道豹纹死前说了什么的机会!要不要,你自己决定!”
陈局原本也不愿意跟梁渊为敌,可他必须抓到梁渊的把柄做给上级看看,上级施压,他无办法!
再说,陈蕊吃了亏,他也总要做点什么,以儆效尤。
不然,今天梁渊让他吃了一棒,明天就会有另一个人再到他头上撒野。
“好,我抽!”
陈局粗着脖子就从绿毛手里随手抽了张纸条走。
绿毛念出上面的名字:“左小!”
被陆擎苍捏着下巴的女人娇羞地看着陆擎苍。
“去吧!”陆擎苍松开她的下巴,语调温柔。
左小嘴角朝下,像在撒娇,但还是扭着腰去了。
轮到梁渊抽的时候,他厉声拒绝。
“我就不抽了,我就要我姑娘。”
他说的后六个字融进我心坎儿了,想起那会儿跟陆擎苍的苟且,竟有些愧疚和难受。
若不是,想到宝儿的那句,他结婚了,我想我此刻一定觉得梁渊对我感情之深,堪比南山。
我保持理智,便是不让梁渊有机会将我挫骨扬灰。
陆擎苍侧头:“师兄何必计较,刚才……我也不是没带她走过!师兄知道的,从那件事之后,你的东西,我都很有兴趣!”
梁渊差点
发作,金牙上前提醒。
他冷哼一声,盯紧陆擎苍的眼睛。
陆擎苍所说的“那件事”是什么事,我自然不知道,但他们之间,总不会只是同门师兄弟互相挤兑这么简单。
“好!”梁渊从来不磨叽,他从绿毛手中随意抽了张纸,我视线赶紧落在纸上。
心里的忐忑,更深了。
莫白。
不是我。
绿毛赶紧把他手上最后一张纸塞进裤兜里。
“OK,那就是凉凉小姐和苍祖一起了!”
梁渊把纸捏成一团,直接砸到地上。
莫白长得好看,她扭着腰转过头来,唇红齿白。
有的人天生就生得一副好看皮囊,例如莫白和左小。
看得出来她们浑身上下,都是真的,不是整得自然。
梁渊说,我不属于皮囊好看,我属于骨相好看,就那种,把皮肉剥了,剩下衣服骨架,也百媚千娇。
其实,我更希望自己,干净清纯可爱一些。
偏偏我未得一张普通脸。
“二爷,千万不要嫌弃莫白,莫白其实……”莫白过来挽住梁渊胳膊,“莫白其实也会打猎哦!”
她声音倒没有很甜,但很小声。
她懂得掩藏自己的不足。
梁渊的目光若有似无落在我身上。
我问他:“二爷,我现在可不可以回家?”
“回什么家?”陆擎苍很随意把我拉到他身边,搂住,“陪我打猎而已,又不是陪我睡觉。再说,你也不是没跟我……”
“陆擎苍!”我鼻子酸着,眼泪差点夺眶而出,“能不能要点脸?”
他看着我足足十秒,嗤笑:“师兄的女人,还真是忠心耿耿!”
“OK!”绿毛打了个响指,“既然折腾好了,那就别磨叽,走吧!”
我踉跄几步,看向梁渊,他倒压根不在意我一般,往外走了,也不等莫白。
明明刚才,他还说自己就要我的。
陈局也带着左小出去了。
绿毛跑上来往我手里塞了张纸条,我低头打开一看,上面还是莫白的名字。
也就是说,三张纸条上,都没有写我。
我注定只会跟着陆擎苍。
“你们耍诈,违规!”我咬牙切齿。
可陆擎苍说:“你以为梁渊没看出来?”
绿毛在我心上补刀子:“他不是没看出来,他是想要别的妞了!”
“你胡说!”我瞪着眼。
可绿毛努嘴,往外看去。
我顺着往外看,莫白正在梁渊耳边说着悄悄话,逗得他笑。
难过的感觉就是在这一瞬间出来的。
尤其绿毛刚才说的那句,他不是没看出来,他是想要别的妞了。
我知道,梁渊不可能独宠我,可是现在我在他身边,他仍旧会被别的妞吸引去目光。
一步步走着,心慌意乱。
好不容易到了场中,陆擎苍要拉我上马,我没理,抓着他衣服自己爬上去的。
接下来的规矩很简单,既然陆擎苍也玩,如果梁渊和陈局两人的猎物都没有陆擎苍多,那就陆擎苍自己决定说还是不说。
他这么做,看起来就是卖了梁渊一个同门情谊的面子,实际上,就是想耍着陈局和梁渊玩!
他这样性格的人,其实不适合做什么白鹤堂老大,因为他就算老了,也是个霸气的老顽童,而不那么在意权势。
从没见识过梁渊打猎,金牙把他的猎枪递给他的时候,好比将军拿到了自己的武器。
面无表情,脸上锐气尽显。
相比,陆擎苍就纨绔得多,他拿的是端墙,手指穿在扳机口里,转了几圈,朝还在的陈局看了眼。
“陈局,枪不用擦那么干净!反正,一会儿也会溅血。一下午时间,两位自由发挥。”
说完陆擎苍一拉缰绳,马直接疾驰。
我庆幸刚才没有坐在陆擎苍后面。
马速极快,陆擎苍单手把我抱着,枪从后面递给我。
“你玩!”
“我不会!”我有些震惊,他不是想赢么?!
让我来还怎么赢。
陆擎苍被我的反应逗笑:“我已经赢了。”
他不慢不急把枪上膛,让我握着。
这儿分浅猎区了深猎区。
浅猎区只是一些野兔,野鸡之类的。
深猎区有羊,有鹿。
不过都是人工饲养的,专供狩猎爱好者玩。
这种踩着灰线的行业,幕后老板背景深厚,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