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质偏偏赖上我了。
他死盯着我,一副我跟他是同伙结果背叛了他的样子。
“你怎么能不认账?啊!说成事之后好石头卖了钱分我们三成,现在你是不是想独吞了!”
他趾高气昂的样子看起来好像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儿似的。
我倒是心虚了。
梁渊本来就生性多疑,现在我这么细作,他肯定觉得我有问题。
所以,我没说话,等他说。
“认识她?”
“认识啊!凉凉嘛,渡城来的,谁不认识!我跟她认识很久了!”人质用肩膀推了推旁边一个人,“你说是不是?我们一块儿认识她的!”
我血都凉了。
“对,她脚底,还有纹身!子弹纹身!”另一个人质本来沉默,现在突然开口。
一开口,就要人命!
“你……你们……”
“他们说的,是真的?”
梁渊忘了我,自然也忘了我脚底纹身的事。
如果他现在要我脱鞋……
“把鞋脱了!”
“二爷……她们故意挑唆的!”
“脱!”
我头都大了,头皮一阵一阵紧起来。
现在谁知道我脚底有纹身?
除了消失的陆擎苍,就只有梁渊知道。
他们怎么会知道的?
我还在思考这个问题,梁渊就抓着我把我往沙发处拖。
他阴着脸,比阎王还让人害怕。
我只是无名小鬼,哪经得住吓唬,哪经得住打。
他把我推到沙发上,直接拔掉我的鞋袜。
我心跳咚咚作响。
只听到“啪”地一声,他把鞋子扔了。
然后手指着我的脚:“解释!”
我无法解释。
要不是特别熟悉的人,不可能知道脚底纹身这种隐秘的事。
所以……
“我真的不认识他们!你让我解释,我就这一句……啊……”
梁渊抓着我头发,一把揪住。
刚才头皮就一直发麻,现在纯粹感觉,所有头发都要离开头皮了。
梁渊一脚踹在我身上。
小腹剧痛,整个人都坠入疼痛,无法自拔!
梁渊的脸放大在我眼前,疼痛也放大。
“二爷,我真的没有!”我双眼迷蒙,捂着肚子,“这纹身是很久之前纹的,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知道!”
我脑子里出现陆擎苍的样子。
他当时把我按在水里,差点让我窒息,然后我走了。
那现在……
“二爷,车要明天才好!”助理两个跑进来。
梁渊松了手。
“四个车轮,要一天?”梁渊活动手腕。
我穿好鞋袜,起身,觉得身体飘着。
梁渊反手掐住我脖子:“说,石头在哪里?”
那两个助理也愣了。
他们没想到这件事跟我也有关系。
我实在气不过,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也绝对不会允许人污蔑我。
转身过去,一巴掌甩在那个人脸上。
“说!到底是谁告诉你我脚底下有纹身的!”
“还用告诉吗?我们都这么熟了?”这人还跟我油腔滑调的。
我点着头:“行,你说你知道,那你告诉我,我的纹身,在我左脚还是右脚!说!”
他一下子就愣了。
另一个人质,也愣了。
这时候,梁渊过来,他捏住这人的下巴:“如果你没骗我,等我拿回石头放你一马!要是你骗我,那你现在就死!”
他说这话,两个人质就直接傻了。
傻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的疏忽,让谎言被击破了。
“说,我的纹身,在左脚还是右脚?”
我终于在心里松口气。
“说不出来对不对?因为你知道我有纹身,是道听途说!”
他们心虚理亏,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拖出去!”梁渊挥手。
两个助理立马把他们拉出去了。
房子里只剩下我和梁渊。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我们彼此,心里早就有隔阂。
其实,我不介意他对我怎么样,但最介意的是他不信任我。
这种两个人之间的信任,很重要。
可是他没有给我。
“我今晚就在沙发待着,二爷上楼找房间睡吧,等车修好,我们再去找石头。”
梁渊深深看了我一眼,我看不出他眼中有愧疚。
所以,我更加心如死灰。
谁想到,他直接出去,把那两人的舌头割了。
然后血淋淋地,扔到我面前。
我盯着地上鲜红的东西,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就是想我道歉?我从来不信任别人,除了自己。你以后,自己小心。”
我不知道说什么了。
对我来说,我现在能自求多福都是不错的。
“你把他们舌头割了,他们怎么说石头的下落?”我难得保持冷静。
梁渊背过身去:“我自有办法!”
这晚,我们谁都没跟谁示好,
我坐在沙发这头,他坐在沙发那一头。
我们没有太多交流。
两个人之间,已经不是之前那种相处模式。
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我快睡着了。
有衣服披到我身上。
他说:“忍一下,车好了就走,睡吧!”
这是梁渊独有的妥协方式。
我睁开眼,淡淡地,把他的衣服推开了。
这是我,拒绝他的方式。
长久以来,我把他当成了依赖对象。
可是现在,我知道自己依赖错了
人。
我知道自己应该……
应该慢慢放手。
两个人之间,要么有爱,要么有信任。
他对我,一样也没有。
连没有。
这房子太冻人了,他没有收回衣服,我也没有盖在身上。
第二天,被割下来的舌头已经冻硬在地板上。
如果我一直都没有这种心思,我肯定不会这么折腾。
但偏偏,我有。
我对他的心思,根深蒂固,无法根除。
早上七点,助理买了早饭回来,不是什么矜贵东西,馒头和只有几粒米的粥。
梁渊一口没吃,抽了几支烟。
快到中午的时候,车子终于修好了。
我们带着没了舌头的人质出发。
还好车子是六座的,人质扔在后面。
我不知道梁渊用了什么法子,把他们折磨得惨不忍睹。
不仅说不出话,还破破烂烂。
一个人,如果用破破烂烂来形容,那他得多不堪入目。
可是,梁渊就差把他们肢解了。
好在,他们说了实话。
他们说,石头被运到了山上。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就是,我被带去的那座山。
我心脏下坠,竟然是那个人吗?
并不相信。
如果,真的是他,那……
那他是有预谋的。
我们车子开过去,那两人跟我们一起,被拖到了山上。
月明星稀,我跟着他们上去,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然,突然有石头从山上滚下来。
我往旁边躲,可是避闪不及。
那些石头像塌方一样往下。
混乱之际,梁渊把我拉到身后。
“算了,二爷,石头不要了!我们别玩了,回去吧!”我抓着他衣袖。
我终于知道那两个人质为什么说出我脚底有纹身的事。
我和这个男人在游轮上……
即便很黑暗,他也可以趁我睡着,在他走之前,知道这些事。
所以,一定是他!
我在心里暗骂一句,梁渊并不打算走人。
反而,他打算上去。
“你回车上!”
“我不!”我抓住梁渊的衣袖,“我不回去!”
“回去!”
“二爷……”
最后他说,如果我不回去,他就让助理带我回去,我这才忧心忡忡回到车上。
我不想再让他分神管我。
滚落的石头往山下不停翻滚,我看到梁渊还是义无反顾地上去了。
在车里,我不是像一个被保护的人,而是像一个永远都拖后腿的人。
担忧地看着前面,谁知道嘴巴和眼睛突然被人捂住。
我知道是他。
“怎么样,你是不是觉得,当初就应该留在这里。反正他也会回来找我。”
我被捂着嘴,没办法说话。
这是梁渊的车,他随便进来做什么!
我想看他一眼,可是我转头都难。
“不觉得很好玩?”
松开我的嘴巴,额头从后面低抵住我后脑勺。
他嘴吻住我后颈,牙齿轻轻撕咬着。
我一阵阵颤抖。
“你要干什么,等会儿下来了。”
“他们下来不了!”
我心里一惊:“为什么?”
“因为我安了捕兽笼,很大,足够他们三个用!”
“你,混蛋,卑鄙!”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他
“并不觉得,对不起!我现在只想……只想让你把石头还给二爷!不要再玩了!如果你真的把他惹怒了,你这个山大王就当不成了!”
其实我心里也没底。
我不清楚这个人的实力,我怕梁渊吃亏。
这是一种护短和自私。
他牙齿咬着我后颈的皮肤,说是调戏,更像是一种惩罚。
我仍旧看不到他的脸。
“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什么感觉?”
“没感觉。”
“自己喜欢的人,被关着,什么感觉?”
“没感觉!”
我咬紧牙,实在没有说下去的必要。
“你什么时候,把他们放了?”
“做完了,就放。”
他照例把我眼睛蒙上,把我整个人按在座位上。
从后面进去,深入贯彻。
他说,他费劲千辛万苦,除了想要那些石头,还想要我。
“你要我说一声就好,何必麻烦。”
“那个姓梁的男人,可不觉得随便!我……想玩他,也想玩你!”
他双手按着我的后背,这场以他为主的战斗,持续了很久。
我只知道,我膝盖被磨得难受。
他走后,我瘫在后座缓了很久才把眼睛上的带子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