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闹!”梁渊声音严苛狠厉,第二次把我的手分开,将我推回床上。
继而,他转身走向门外。
我顾不上那么多,反正已经浑身是伤,狠心一咬牙,滚到床下去。
疼,磕到手肘和膝盖,巨疼。
梁渊还是出去了。
我绝望地靠这床,面无表情。
就在我以为我“任务失败”的时候,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了。
看到来人,我眼睛一亮,喜出望外地喊了声:“二爷!”
梁渊过来将我胳膊一拉,把我扔到床边坐下,然后在床头柜上拿了退烧药。
“吃了,带你出去。”
“你要带我一起?”我心跳极速。
跟他这么久,他带我出去的次数屈指可数。
上次是前段时间去山上,这次,应该比去山上更“有趣”。
我赶紧吞了药,急吼吼的样子惹得梁渊轻哼,伸手在我头上揉了几把,没比摸狗温柔到哪去。
换衣服的时候,我故意拖延,但也没有过分,梁渊脸色已经不好,再拖,他一准儿改变主意。
脚心被那男的扎了东西,实在疼,走不动。
梁渊以为我是那处的伤还没好,不甚在意,打横抱起我就往楼下去。
一直到车里,他都没说话,开着车一路向前,半秒钟都不耽误。
我吞了退烧药,车子又时不时有些摇晃,本来还想琢磨点法子再耽误会儿工夫,结果睡着过去。
漫天火光烧红了我的脸,脸上一阵灼热。
睁眼,眼前一片熊熊火
焰。
车子停着没动,梁渊已经不在。
浑身是汗,后背衣服浸湿,紧贴皮肤。
烧已经退了,仍有些头脑混沌。
揉了揉眼睛,才看清前面好几十个人,要么拿着刀枪棍棒,要么举着火。
有渡船,在江边。
人群为首站着的,是梁渊。
我咽了口唾沫,脱掉外套开门下车。
跛着脚过去,越靠近越热。
火光已经把一江水都染红了,他们究竟都特么做了什么破事儿!
透过火光,我看到那男人站在船沿上,身高腿长,茕茕孑立,无畏惧,只有气魄。
“陆擎苍,你偷了钥匙,今天又来抢盒子,是不是过分了点?”之前在山上见过的金牙开口说话了,语气急吼吼的,恨不得扑过去把陆擎苍吃了。
“过分?”船上的男人声音凛冽又阴冷,“这本属于我,何来偷盗和抢这说法!”
“废话,要不是你使诈,要不是二爷晚到半分钟,你不可能有本事拿走它!”
我还在往前迈步的脚停了。
二爷晚到半分钟。
我不敢朝梁渊看。
他终究还是因为我,耽误了半分钟。
心灼灼,火焰比江岸的火焰还大。
“梁渊,你一向严谨,今天迟到半分钟,怕是,有红颜……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