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知道梁渊想玩什么,都看着他,眼神里多少有点好奇。
梁渊拿起一个筹码在手指间把玩,态度冷淡:“钱有什么好?我们再来一局,你们输了,我不要钱,要手指……你们赢了,我把这里所有钱都给你们,并且,还任你们挑一样东西去!”
此话一出,明显是不公平条款。
但是,梁渊最后一句话实在诱人。
任他们挑一样东西,那就是给了他们狮子大开口的权利。
刚才和梁渊不对付的那个人冷哼一声,没发表意见。
其他人也都不敢发表意见。
“既然玩不起,那恕不奉陪!”梁渊起身要走。
别桌的人也都纷纷往这边看。
那人没了面子,双手往桌上一拍:“谁说我输不起?玩!现在就玩!”
梁渊表情仍旧平静。
他坐回位置,我也没再坐到他腿上,而是自觉退到他旁边的位置坐着。
这场局来得最晚的是梁渊,现在劲头最足的也是梁渊。
他一来,就把所有风头都抢了。
不仅强势霸道,而且咄咄逼人。
第二局赌的东西不同了,自然就没有刚才那么“轻松和谐”。
美女荷官一直微笑着,眼睛像要出来清澈江水。
开始前我去了趟卫生间,无意听到有人对话。
一男一女。
男的说:“刚才交代你的都记住了?”
“嗯!”
“这事儿要是办砸了,害我们老板手指被剁,小心你狗命!”
女人有些为难:“可是……他可是梁二爷,动手脚的话,我怕……”
“怕什么,强龙不压地头蛇,他梁渊再厉害,也只是在渡城能说得上话!”
我在卫生间隔间里听得心惊胆战。
他们要算计梁渊?
如果我没猜错,一男一女,男的是坐在梁渊对面那男人的手下,女的不是别人,是发牌的荷官!
荷官通常都有偷天换日的本事,就看当局用不用得上。
她们手上的功夫,绝对灵巧,比孙猴子还好使。
如果她真的要在牌上动手脚,恐怕……
我必须马上告诉梁渊。
可是,这件事说了,也没什么用。
哪怕是换荷官的结果也是一样,或者他们拒不承认也没有谁拿他们有办法。
这场局的规矩是梁渊自己定的,也是他要玩的。
输不起,就不要玩。
我匆忙洗了手回去,隔老远就看到梁渊的另一边坐着个女人,我亲眼看到她的脚在桌子下面蹭梁渊的腿。
梁渊也不拒绝,更没有什么反应。
对他来说只要是好看的女人,都来者不拒。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扭腰过去,假意给梁渊捏肩,笑着猛踩了那女人一脚。
“你干嘛!”她瞬间炸毛,脸上的妆容原本精致,现在因为表情夸张而显得滑稽。
我故作惊讶:“哎呀,不好意思了,没看到你的脚!”
多余的话我也不说,留个眼神她自己意会。
“坐下!”梁渊拍了拍我放在他肩上的手,分开腿让我坐他腿上。
我知道他这是在偏袒我,心里好受多了。
“发牌!”梁渊对面的男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我莫名紧张起来,可是又不好明说。
只凑到他耳边假意撒娇,念了“荷官”二字。
也不知道梁渊听懂了没有,他只笑我:“下次不要踩到别人脚,小心摔!”
他压根就没在意我说话的内容。
想了一下也就放弃了,毕竟我只是一介女流,参与太多会显得我不懂事而且多管闲事。
梁渊不会喜欢。
荷官巧笑着开始发牌,并且嘴上不慢不紧重复了一遍规则,很公式化。
如果不是刚才我亲耳听到,我不会相信这个职业的并且性感又富有亲和力的荷官,口蜜腹剑。
仍旧十来个人,每个人手上都有无限大可能拿到大过梁渊的牌。
只要他们其中一个人手上的牌大过梁渊,就赢了!
“先说好,梁二爷,如果我们赢了,我们不仅要这儿所有的筹码,我们还要……你身上坐着的这位美女!”
我?
我怔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无语起来。
我以为他们会要梁渊手上的货,或者是钱或者是做生意的路子。
没想到,他们要的是最不值钱的我?
而且女人这个东西很敏感。
如果他们要我,就等于是给梁渊头上种草原。
以后,不管怎么样,梁渊都不会再要我,我会成为他一辈子的笑话。
一旦我跟了他们,就会有人说,有次梁渊玩牌,把自己的女人都输到别人床上了,天大的笑话。
以梁渊的身份地位,如果遭遇这件事,那算是他人生的奇闻异事。
他做过很多惊天动地足够传唱很久的风光事,我不想成为他风光里的一个污点黑点。
“你愿不愿意?”梁渊忽而问我,他神情坦荡,压根就没有太在意一般。
我如履薄冰,赶紧摇头:“不愿意的呀,二爷怎么会输?二爷肯定赢的!”
被我踩脚的女人嗤笑一下,有些讽刺。
我看了她一眼,记住了她
的样子,但凡有机会,我要弄她!
弄死她!
发牌完毕,每个人手上都有三张牌。
梁渊没拿牌,手指穿过我的头发一点点往下。
“她说她不愿意……”他讲话平和,“我一向宠她,她不愿意,就不愿意。”
这话听得我心里热流猛窜。
看吧,即便是我这种并不单纯的女人都喜欢听情话,可见男人的情话是有多诱人,是有多令女人心潮澎湃。
可是,望周知,姑娘们要明白情话几乎等同于笑话,切勿当真。
“梁二爷,宠女人的男人,都成不了气候!成了气候的男人,也会毁在女人手里!”
“胡说,少说话!请客气点!尊重女性!”金牙指着人开骂,“二爷的私事轮不到你们评头论足!”
如果换作平常,想必金牙早就很赞同地顺势怼着说我是红颜祸水。
可今天,他破天荒维护了我一句。
“请翻开第一张牌!”荷官微笑着进行程式化的步骤。
梁渊对面的人首当其冲把牌翻开了。
是一张A!
“哈哈哈……真是开头彩,开头彩!”他兴奋不已,搂着旁边的女人亲了一口,“你看看,所以跟男人,要跟有本事的男人!”
他下面的人也都纷纷翻开第一张牌。
大家有大有小,但都没有任何一个大过A。
我想起刚才在卫生间听到的对话,心理不免焦虑。
“二爷,一局定胜负是不是,太草率了?”我还是想旁敲侧击提醒梁渊一下。
可是他反问:“这么忠贞?不想跟别人?”
真是对牛弹琴!
我气得不想再说话,输就输吧,反正他输了我,就再也赢不回来了。
既然我是可以被他一把牌输出去的女人,那我肯定就不会是可以让他勾勾手指就回去的女人。
即便我知道,他绝对不会再要我。
“梁二爷,翻牌吧!”
梁渊翻过牌来,不大不小,一张K。
不过,还是比不过对面人的A。
其他的人,也有翻到K的,所以梁渊的牌压根就不算大。
我紧绷的情绪压根就没有丝毫好转,注意力高度集中,完全不敢分心丝毫。
对面的人冷哼一声,翻了第二张牌,所有人眼睛都直了。
仍旧是一张A!
我冷汗瞬间冒出,越来越确定他们作弊。
我几乎要站起来指责他们作弊。
可是刚有点动作,梁渊有些不悦:“坐不住?”
“没,没有!”我调整姿势,重新稳坐在梁渊腿上。
输了,对方已经两张A!
梁渊手上的牌即便是一张A,也已经输了。
对面的男人长得不丑,可是一看就是肾虚的人,他指甲发黄,纵欲过度最容易被发现的表现。
这种人,在床上一般都有特殊癖好。
我不想跟他有任何接触。
现在对我来说,梁渊到底赢不赢已经不是我能想的,我怎么摆脱对面的男人才是当务之急。
另外的人翻到第二张就直接把所有牌扔出去了,因为他们大不过梁渊手头的K,并且也凑不了对子或者顺子。
梁渊翻开第二张牌,围观者全都倒抽一口凉气。
居然是K!
这就意味着,他突然多了胜算!
“哼,我就不信你第三张能是K,更不信我手上没有好牌!”
对面的男人看了荷官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
荷官还是保持一贯的表情,很平静,却笑着。
我忽然不确定她是谁的人。
剩下的人见状,纷纷扔了牌,认输了。
现在只剩下梁渊和他对面的人。
他准备开牌,虽然有底气,但是已经不如刚才。
“等等!”梁渊指了指那人手里的牌,“愿赌服输?”
“服!肯定服!”这人又不经意看了荷官一眼,大概是在质问她,为什么会给梁渊发到两张K,“我们就不要拖时间了!”
说罢,他把手里的牌一翻,居然是一张K!
不过,也已经是属于很大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