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物件不大，捏着还不到我手掌一半大小。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拿出来。
心中忐忑不安，晃在半空中，想知道陆擎苍究竟是什么意思。
事情到底是凑巧，还是他已经知道我和牛总的交易。
“怎么了？”陆擎苍肩膀往我这边压，“是不是觉得我厉害，你想要什么我都知道，并且都有。”
我控制不住抖起来。
并且，抖得很厉害。
那玉器被我拿出来，原来不是它凉，而是我手凉。
它，正微微温着。
我摊开手一瞧，合我三分之一掌大的一个手把件，通体晶莹剔透，完美无瑕。
它的外观，是一个观音。
观音相的手把件倒是不少见，可这么灵气得让我一看就心悸的，真是头一次。
我急忙把这玩意塞回陆擎苍兜里。
心悸的感觉越来越深。
说不怕是假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一半来自陆擎苍，一半来自这
把件。
这么矜贵的把件，他就这么随便塞在兜里？不怕有点什么划伤刮伤？
最后，是陆擎苍把这东西从兜里重新拿出来，拍在我手心。
“你是人，它是玩物，怕它做什么？”
“万一我怕你呢？”
陆擎苍鼻梁往眉抬了些，没有回答我这么弱智的问题，双手扶住我肩膀，薄唇凑到我耳边。
“那就，顺从我。”
他当真是做到让我睡着之后才去洗澡的。
第二天醒来，那手把件都在我手心攥着。
手，愣是被硌出了印记。
我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拿去找牛总交差，但我是真的想知道金牙的下落。
今天白天不用进组，就晚上有熬夜的大夜戏。
这场夜戏几乎也是通宵了，从晚上八点到凌晨四五点。
还是在酒馆这种地方，酒是假酒，人却要演出真的状态。
“导演，我可以真喝点酒么？”
和我演对手戏的男演员都愣了，他演将军，穿得魁梧，听闻我的话，愣完又笑了，笑得花了妆。
导演还真给我把酒换成了二锅头。
倒在酒杯里，我闻着就晕乎乎的。
一杯下肚，台词是怎么念出来的我都忘了。
后来莫名其妙演完了，候姐带我去休息室休息，我慌神的时候，眼前好像又出现金牙的样子。
“金牙……金牙……”我想叫他。
候姐把我按回躺椅上：“金牙什么金牙，你眯一会儿，十点钟还有戏！喝不喝水？”
“金牙！姐，你切把金牙给我叫住，快点啊！”我急得要下地。
本来就喝了酒，这下一闹，直接摔地上了。
膝盖和手肘巨疼无比。
“折腾？闹？”候姐把我拉起来，朝助理吼，“杵着做什么，还不拿醒酒茶过来！”
我晕乎乎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直接转头吐了。
平常不止这点酒量，但是今天莫名有些难受。
就好像把所有的酒量就用在了那两杯二锅头。
左右是我出丑了。
不知道折腾到什么时候睡着的，刚恢复点意识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说已经十二点了。
“金牙？”
我还惦记着他，昨晚晕乎乎的时候，我看到的一定是他，不会错。
我不可能两次认错人。
“还惦记？前男友？你还换挺快的，之前还是一个开车来接你的，今儿怎么就是一个镶金牙的了？”
我懒得跟她磨磨唧唧，忙着找金牙，可是我睡了这么久，就算那会儿是金牙，我也找不到了。
“好了，收拾收拾，化妆干活！”
候姐从来没把我当成祖宗，赵霖北才是她的祖宗。
我不过是寄生在他祖宗手里的蛆虫。
所以，她不需要对一个蛆虫客气。
我就是赚钱的工具。
拍戏的时候我昏昏沉沉的，喝多了没睡好还腰酸背痛的。
整个过程我连台词都念不出来，状态糟糕至极。
跟我说对手戏的演员急了，招呼导演管管我。
导演有些为难：“赵公子打过招呼的，说不准为难她，她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不要折腾。”
后来那男演员就罢工了，留下我傻傻地在片场不知道怎么办。
候姐恨铁不成钢打电话给赵霖北告状，结果反而被赵霖北骂了。
他问她为什么给我喝酒。
候姐冲电话嚷嚷一阵，说她不干了。
之后我没想到赵霖北会亲自到片场来。
他射亲手提着候姐的衣领：“你想好了，不干？”
“反正这女人再怎么带也成不了气候！”
成不了气候……
“滚！现在给我滚！”赵霖北不是脾气好，他只是对我脾气好而已。
导演贼兮兮过来问他之前答应的一千万什么时候加。
“加什么加，我让你伺候我家艺人，你就是这么伺候的，现在让我加钱？”
我觉得挺对不住赵霖北的，并且我突然发现自己很蠢。
要找人，我可以让赵霖北替我找。
不就是一个金牙？
我把赵霖北拉到休息室，把手把件给他。
“送你了！”
赵霖北脸上都开花了。
他的笑就没停过。
“凉凉，你终于还是惦记我的！我……我虽然才二十二岁，还没什么兴趣玩这种手把件，但是……但是我好开心啊！我这就拿回去供起来！我绝对，真的，绝对好好存着，你……”
“你帮我找个人吧！”我直接说了目的，“你应该认识的，金牙！他很可能改名字了，也很可能……但我确定他就在渡城！我看到过他两次了，你帮我找。好不好！”
赵霖北就差把手把件还我了。
他笑容凝固：“那你说，你送我这东西，是替你找人的报酬，还是……”
“都是！”我冲赵霖北笑，“这东西我送你，是因为我们关系好，我有好东西自然给你留着，二来是真想让你替我找人！梁渊死了，金牙还活着！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他，所以……”
赵霖北长得白，他一张脸也和善。
虽然是大老板，却没有老板架子。
大概是因为年纪的关系，就算脾气不好，却也并不霸气。
“好！”赵霖北收了手把件，“凉凉吩咐我做的事，义不容辞，绝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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