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野兽咬伤和抓伤。”
“不错。”宁芝夏微微合着双目,漫应了声。
“北方山中多虎豹狼,看创口间距大,上狭下宽,皮肉翻卷刺穿,应该是虎。”王谢看见了伤口,不自觉变换成“名医”模式,加上自己“多年”阅历,“齿间爪上都有肉毒,烫烙确实是最佳办法。不过你体内的毒却不是单这一种,别处怕也受了伤不、不对。”他三指捏起一枚浸过酒的银针,低下头,在伤口附近轻轻触碰,在狼藉的蝴蝶骨上确定了一处,“这里,可是被蛇虫之类的咬过。”不待回答,便又道,“这样才是了,你定然运功把毒『逼』出了一部分,只不过两样毒素都没有除根,又在体内微妙制衡。到是不难治,除了喝『药』,还需金针配合火罐拔毒,全部祛除大概要七天。”
宁芝夏忽然道:“三日。”
王谢愣了一下,想了想:“三日也可,我配点『药』丸和『药』膏给你,饮食有禁忌需要留意今晚先拔一次毒?”
“嗯。”宁芝夏并不拒绝。
“稍等,我准备东西。”王谢递给宁芝夏外衫先披着,自己不多时摆上一桌小镊子小刀子油脂细布五六个小瓷罐。
真正下手施治,王谢才瞥到宁芝夏半遮半掩着的胸前,平的,『露』一角伤疤,深入衣里。
“伤处渐渐发痒发疼?”王谢捻着金针,问。
“嗯,可以忍受。”
“等毒素都出来还要疼一阵。”王谢见宁芝夏脸『色』又白了几分,忙引着他岔开心思,“这次皮货收得不错?”
“确实不错,不过兵行险处,所以耽误了行程。”宁芝夏想起一事,道,“你托我采办的北五味子,就在车上,明日给你。”
“那可多谢。”王谢寻思宁芝夏的话,不由“啊”了一声,“皮货莫非是你俩打的猎物?”
宁芝夏道:“自然是我俩猎物。一车寻常皮货,可不能保证我俩一年衣食住行无忧,况且”他顿了顿,忽然转了话题,“也不知北地边疆今年是否平静。”
“北地?□□近几年都挺顺遂,没听说什么大的战事,不过西北境外马贼颇为猖狂。”王谢接过话头,两人随意聊天,宁芝夏一直都很配合,他也没之前那么警醒,况且确实不想看着宁将军林副将重走前世的老路,不由含含糊糊提点,“若是想找条晋身之路,剿匪到是件好差事。真要边境出大事……”他算了算,“……起码还要五六年吧。”
“哦?”宁芝夏本就存心打探。王谢判断伤口眼光老辣,经验独到,分明就不像个新手,联系在春城街头巷尾的传说,以及王谢曾经烧糊涂说了好些梦话,宁芝夏就对王谢一言一行上心了,确实开始寻思剿匪之事。
外面传来脚步声,敲了敲门,裴回的声音:“重芳大哥?”他很懂规矩,敲门以后并不推门而入。
宁芝夏眼神蓦地犀利。
王谢立刻扬声:“我和芝夏兄有些事须切磋,若无急事,晚些我去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