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个情况?”忽然身后有人问。
宁芝夏微微让开一些,给王谢腾了个地方。
王谢在楼下施施然呆得自如,蓦地听见裴回的尖叫和恳求声,吓了一跳,连小康都惊哭了。王谢连忙把小康交给风依涵,就这么上楼了。
上楼站定以后,立刻说了一个字:“血。”
他吸吸鼻子,肯定地道:“有脓『液』,腐毒。”
他又吸吸鼻子:“蟾酥,雷公藤,闹羊花,鱼腥草……嗯?这是治疗发热,以毒攻毒……没有川楝手么?可惜了,不对症这位,你不至于吧?”
刚刚还一脸不忿的三师父,此刻满脸狂热:“你是大夫?”
“是啊。”王谢点头。
“神医!能不能救救我徒儿?”
尤曲铁在屋里躺着,面前这个灰发青年只嗅一嗅屋外的味道,就能判断出如斯病情,这不是神医是什么?
“这嘈杂一片,动静太大,不方便吧,还是等一阵罢,估计病人呕吐过一次,还来得及,不急,不急。”
“呕吐?”三师父转身,“柴师侄,我徒儿可曾呕吐过?”
柴广川摇头:“有过一次。”他也有点惊呆,大夫开的『药』方必然给他过目,这灰发青年念的四样『药』都在,『药』方就在自己怀里揣着,难道被伙计泄『露』出去?不对啊,要是泄『露』病情,怎么连之前有没有呕吐过都能知道?
王谢老神在在:“一次是吧,没事没事。估计不久就会再吐一次,要是不及时施救,也就有些半身不遂的后遗症罢了……”话音未落,房间里隐隐传来响动,竟然是……
呕吐声!
王谢脸『色』一肃。
他再怎么折腾,也是个救死扶伤的大夫,摁着病人命脉做乔这种事,向来不屑一顾。
也是,王大夫整人的手段可不比旁人,拿捏病人实在上不得台面。
“容翔,之前发生了什么?容翔,容翔?”
“啊,重芳大哥?”裴回差点跳起来,这才发现身边多了个人,“我和虎峰在房间里听见外面响动原来是旁边这个人因为有人病重而将火发到别的大夫身上我想去看看病人然后他们三个长辈就过来了正在和虎峰打的人问了句话就要抓我幸亏虎峰拦了一把现在虎峰要吃亏了我们怎么办啊?”
王谢笑着指指裴回双手:“容翔,别怕。”
“我不怕……啊芝夏大哥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裴回耳根子发红,他还攥着宁芝夏斗篷呢,皱皱巴巴都快攥出水来了。
宁芝夏主动拉过他的手,掌心冰凉,全是汗水,也道:“容翔,别怕。”
裴回一紧张,说话就一连串。不过王谢和宁芝夏都听清楚来龙去脉。
王谢又问了三师父一遍,三师父到是明理,眼下什么场子什么面子?统统没有自家爱徒『性』命重要!就怕神医一个不高兴转身走人,连连道歉,王谢等人便完全明白这本来误会但打出真火收不住场的事儿了。
有人欺负裴回,此事必然不能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