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突然一把抱住顾锦颜,双手死死的箍住她,那一份小心翼翼外加恐惧,全部都透过他颤抖的身体传达给了顾锦颜。
顾锦颜不明所以,伸出手抱住他,轻声道:“怎么了?”
是因为什么,让他颤抖,又让他害怕?
闻着顾锦颜身上淡雅的香气,抱着她娇软的身躯,萧煜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
他微微松开了顾锦颜,可是仍然抱着她,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前。低声中夹杂的一抹怨气和怒气:“阿锦,知道当初为什么你会献祭天地,而我又为什么会忘了你吗?”
顾锦颜身形一僵。
萧煜的话让她似乎想起了那个天崩地裂,日月无光的时代,还有献祭天地时,聪灵魂深处传来的痛不欲生的痛楚。
顾锦颜突然轻轻颤抖。
萧煜见此,眼中的疼惜和自责险些溢出眼眶。
“阿锦····”
他想说些什么,顾锦颜却出口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别说话,等一会。”
萧煜果然住了嘴,只是手中的动作却越发紧了紧。
良久,顾锦颜才瓮声瓮气的说道:“你说吧。”
萧煜顿了顿,有些沙哑的嗓音在顾锦颜的耳边响起。
“当年蚩冥发难,神魔两界虽联合起来,却也仍然不是其对手,后来,神界在那一场战争中损失惨重,眼看着神魔两界就要落败,你无法,只能选择献祭天地这一个选择,这些,你都知道。”
顾锦颜点点头,这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当时的绝望,她永世难忘。
“其实,原本你不用费这么大代价的。”
萧煜苦笑一声。
顾锦颜不明白,在那个情形下,她还有什么别的选择?
“当初,天道虽然被蚩冥压制的倾颓,可是却仍然残存着一丝力量,后来,我便就着这一丝力量,找到了封印蚩冥的办法。”
顾锦颜一震:“然后呢?”
她隐隐有些感觉,当年的事,就要水落石出了。
“因为寻找天道,我本就要将自己的神魂剥离体内,你也知道,神魂离体,稍有不慎便形神俱灭,当时因为乌倾由我一手带大,尚野在前线杀敌,我的肉身,便有乌倾照管。”
“后来……”
“后来,你没有来。”
顾锦颜接过他的话,说道。
当年她献祭神魂封印蚩冥的时候,他没有出现,当时的她,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或许有些酸楚,但冥冥之中,却也有着一丝轻松。
他没来,便不用看见如此残酷的一幕。
可是她却没想到,最后的原因竟然是这样。
“当初,发生了什么?”
既然,萧煜说起了乌倾的事,那事情就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了,当初的事情,一定另有隐情。
“我的神魂回体之后,身体十分虚弱,可是大战已经开始,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机会,可是因为身体的极度虚弱,又因为对乌倾的信任,所以,我将话嘱托给他,让他带到你的面前。”
萧煜缓缓说道。
“可是,他没有来!”
顾锦颜眯了眯眼,冷凝的说到。
萧煜点点头:“没错,他没有将我的话带到,后来又传回了假消息,我便放松了警惕,放心养伤,只为等着和你一起封印蚩冥,可是……”
萧煜的声音满含痛楚:“可是,还没等我来找你,你就……”
顾锦颜已是满面泪水。
“世事难料,你我有心,奈何这个世上,总是有许多事,不会按照你我的想法来走。”
顾锦颜道。
“或许乌倾只是不想我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可是……可是……”
萧煜的拳头死死篡着:“可是他明明知道我将你视为我的命!你出了事,我又岂能独活?可仍是如此,他却也仍然这么做了!”
“所以,我发了疯似的,冲入了蚩冥的领地,将他的手下几乎杀了个精光,身上落了一些伤,那时候,我想,我大抵可以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