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梦婕笑了一声,感叹似的说:闻清啊,不会做饭,你好歹还会两样;;她这人脾气又坏,朋友也少,将来肯定没人疼。
说着说着音量就小了,姜钰以为她瞌睡犯了,忍不住提醒一声:小姨你想睡吗?等吃完饭再睡。
我不睡。乔梦婕闭着眼回答,我在听你说话。
姜钰便接着她之前的话往下说:谁说没人疼闻清了,还有我呢。谁欺负她我揍谁。
乔梦婕又笑了,好。
姜钰准备折回厨房,乔梦婕忽然又对她说:你要劝劝闻清,不要总和她爸生气,再怎么样那都是她爸爸。将来;;还有个爸爸;;
姜钰见她说完就静了下来,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知道。
她在厨房做饭,心却总觉得不安宁,这边油才刚刚热上,心脏忽然狠狠抽了一下,电光火石间脑子里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她抖着手迅速关了火往客厅里走。
乔梦婕还是维持着刚才那样的姿势,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双眼紧合,和她以往任何一次睡着的样子差不多。
只是,只是姜钰刚刚给她盖好的毯子有一大半滑落在了地板上。
姜钰走过去,慢慢地俯身将它捡起,然后一点点在她腿边掖好,一边掖一边说:饭马上就好了,最多再等十分钟啊,小姨,我这次真的做的特别好吃。
没有人回应。
姜钰接着说:其实我还学会了好多大菜,我还会做红烧rograve;u了,你不是爱吃吗?下次我做给你吃。
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空dàngdàng的很是寂寞,阳台的阳光依旧充足,就像乔梦婕说的,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
姜钰闭上眼,眼泪终于涌了出来。
她的手已经碰到了乔梦婕的手背,那里很凉,凉的刺骨,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姜钰整个人慢慢滑下去,身子佝偻着,最后将乔梦婕紧紧地搂在怀中。
第二次,她第二次一个人独自面对亲人的离世,没有任何征兆,猝不及防。
姜钰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艰难地呼吸着,你不等闻清了吗?你刚才不是一直在等她吗?她都没有回来,你怎么就不等了
有风从窗外徐徐地cī进来,撩动着窗纱微微摆动,像是呓语,又像是低喃。姜钰还记得乔梦婕年轻时的样子,她和母亲长得很像,都是标准的美人,相比起来乔梦婕更爱打扮更懂得经营自己。小时候她最常听到乔梦婕和母亲说的一句话就是,哪天我要是变得不漂亮了,我觉得这日子也没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