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爷才会易容来见我?”乌溪皱眉。
墨修凛点点头,“敌人在暗,且眼线众多,许多事已经远超我的预料。”
“那计划……”
“让他们伺机而动。”
乌溪沉默半晌,许久才点了点头。
她看着窗外繁华热闹的街景,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墨修凛察觉到了,便淡声提醒道:“那不是时候。”
乌溪嫣然一笑,柔柔倚靠在窗边远眺。
“我知道,已经等了这么多年,自然不会因小失大。”
墨修凛不置可否。
他垂眸看着指尖,轻轻摩擦,仿佛还能感觉到那纤细的手腕。
乌溪正好望向他,眼底多了一丝调侃。
“王爷虽不让我多说,可任谁瞧了王爷此刻的模样,都能看出来王爷的心思。”
墨修凛不语,权当听不见。
乌溪可惜地摇摇头,提醒道:“王爷,可别错失了良缘。”
听到这话,墨修凛的指尖摩擦着酒杯。
他和姜姒,应当只算得上孽缘吧。
而姜姒走出房间后,就看到了守在门外的伙计。
她挑起眉,也猜到是老鸨安排的。
瞧了眼外头的月亮,她也该回府了。
脚尖才抬起,老鸨便焦急地迎面走来。
她在耳边低声道:“阁主醒了!”
姜姒目光一凛,立刻跟着老鸨离开。
走出密道,便对上了无忧虚弱的凤眼。
“本以为不会在你面前露出马脚的……”无忧浅笑。
姜姒皱眉,搬了张凳子坐下。
“说吧,到底是谁把你伤成了这样?”
无忧沉默了半晌,才冷冷一笑。
“光凭一个人,自然没办法把我伤成这样。”他嘲讽道,“至于是谁,我只能说来头不小。”
姜姒挑眉,“不能说?”
无忧摇头,“我不知道对方是谁,那些暗算我的人也只是依稀透露了几句。”
“他们说了什么?”
“说我不识好歹,竟然敢拒绝他家大人。”无忧冷声道。
说罢,便看向了姜姒。
“如今时局动荡,内忧外患,北疆的人和大周的朝臣瓜葛着,怕是要打起来了。”
姜姒不置可否。
北疆的心思,瞎子都能看出来。
回想起每次见到墨尧泽时,那些堆成小山一样的奏折,也知道这世道要乱了。
只是,朝中谁敢这么肆无忌惮?
以天机阁在江湖的地位,即便拉拢不成,也不必下这样的死手。
姜姒看向无忧,眼睛微眯,“最近你得罪了什么人?”
“没有。”无忧沉声道,“倒是五日前收到了一封信,让天机阁归顺他,但信上没有留下任何落款。”
姜姒皱眉,“那人倒是谨慎,却也狂悖。”
想要天机阁归顺,简直痴人说梦。
作为江湖的中立门派,怎么可能会归顺一方?
无忧挪动了一下身子,扯到了腹部的伤口,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姜姒看向他,“若是他们下刀的地方再偏一点,你现在就醒不过来了。”
无忧无奈,“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埋伏。”
看无忧这么惨,姜姒也不想说太多。
“你好好休息吧,知道你死不了就行了。”
无忧轻笑一声,目送姜姒离开,低头便看到了凳子上多了一瓶药。
翌日,淮安河上。
对于河岸两旁的美景,永凰郡主没有一点心思赏玩。
光是听着行人来往的声音,便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她看向在一旁做茶的姜曦,不满道:“都过了好几日了,杨婵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姜曦低垂着眼,柔声安抚道:“前两日她来家中替母亲和祖母诊脉,仿佛是不知道这事,若是装的,她的心思可就深了。”
“那贱蹄子的心眼本就多!”
随即,永凰郡主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她莫不是想用这事,在晟王哥哥面前装可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