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疑惑道:“这样的蛊虫在苗疆很少见吗?”
云三娘点点头,“这样的蛊虫不好饲养,脾气又大,而且吃的都是些珍贵的草药,大多数苗疆人都嫌弃它是赔钱货,毕竟差不多的蛊虫也不是没有,所以很少有人费这个心力。”
姜姒听到这话,眼睛眯了起来。
听到云三娘这么说,能有这样闲情逸致的人,的确不多。
毕竟很多珍贵的草药,很多都是可遇不可求。
“云前辈,今夜辛苦你了。”
云三娘摆摆手,“我就是在你旁边递递东西而已,有什么辛苦的?”
“倒是你,今日累坏了吧?现在都这么晚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姜姒不置可否。
她收起那截胸骨,简单洗了洗手上的血污后,才转身走出去了风云楼。
姜姒离开的身影被金老头尽收眼底,一旁的朗行冷笑一声。
“老头,你和云华是不是都把对方当傻子啊?明明对对方的事心知肚明,却要装出不知道的清高样,真是要笑死我了。”
“而且你现在还不能明着帮她,甚至还要暗算她,云华要是知道了,那表情肯定特别有意思。”
金老头沉默不语。
姜姒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他们都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毕竟心知肚明的事,何必过分纠结?
“朗行,少喝点酒,你现在的身子不适合喝酒。”
听到这话,朗行冷笑一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装什么父亲关心我?反正我也没几天好活了,死之前自然要好好享受了。”
“难道你还舍不得几坛酒?”
金老头淡淡道:“一会我会让人给你送醒酒汤,你记得喝。”
说罢,他便起身离开了。
朗行转头看着他走远,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
他们这对父子,这辈子也只能做仇人了。
翌日。
墨景献早早就进了宫,他等着墨尧泽下早朝,福海引着他进勤政殿。
“庆王殿下来得可真好,不过圣上今日事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朝,想来庆王殿下要等一会了。”
墨景献笑笑,“圣上忙便是,我本就是一个闲人,时间多的是。”
“庆王殿下说笑了,您稍等一会,奴才去给您泡些茶。”
墨景献目送着福海离开,收回视线时,他突然发现软榻上有点点血迹。
他眼睛微眯,闻到今日殿内的熏香比以往的都要重,仿佛在掩盖什么似的。
墨景献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等福海回来后,便笑着问道:“今日勤政殿点的香和以往不一样,圣上不是喜欢清淡些的香吗?今日的香却浓得有些刺鼻了。”
福海笑笑,“圣上觉得今日的寝殿有一股潮味,便让奴才换些味道重的香熏一熏。”
“庆王殿下闻不惯吗?可要去偏殿等圣上?”
墨景献摇摇头,“只是好奇圣上怎么突然换香了而已,公公不必劳心。”
“那就好,圣上就要下早朝了,庆王殿下再稍坐一会。”
话音落下,福海就走了出去。
不多时,穿着朝服的墨尧泽就走了进来,看到墨景献准备起身行礼,便摆了摆手。
墨景献没有坚持,就这么站在不远处看着墨尧泽换上便服。
但他马上就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地方,宫女给墨尧泽更衣时,会非常小心地避开墨尧泽的后背。
他眼睛微眯,再结合刚才在软榻上看到的血污,立刻就有了答案。
看来,又有刺客来暗杀墨尧泽了。
可距离上次刺杀还没过多少天,竟然又有一批杀手吗?
是安慧公主做的,还是别人做的?
墨景献不动声色,等墨尧泽过来之后,他才恭敬地行礼道:“参见圣上。”
墨尧泽笑笑,“朕仿佛许久没见景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