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生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直到墨修凛又重复了一次,他这才回过神来。
他皱起眉头说道:“王爷,试药伤身,这件事我来就好。”
墨修凛淡淡道:“我能为姒儿做的事很少,请白神医让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吧。”
白锦生沉默不语。
他给姜姒试药了这么久,现在的身子变成了什么样,他太清楚了。
墨修凛和他不一样,他除了试药、看诊,便没有其他事做了,但墨修凛还要操心国事,没有一个好的身子怎么行?
思索片刻后,白锦生还是摇了摇头,“王爷,我不能答应你,若是神医知道了,必定会怪罪我,而且王爷还要操劳公务和国事,你来试药怕是会耽误这些要事。”
“王爷,请回吧。”
墨修凛皱起眉头,“白神医,我的身体如何,我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而且我看得出来,你帮姒儿试药多次,身子早就承受不住了。”
“若是你倒下了,还有谁能救姒儿?”
白锦生沉默不语。
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正在微微颤抖的手,神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随即,他抬头看向墨修凛,“王爷当真要试药?”
墨修凛点点头,“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的,今日姒儿又毒发了……再这么下去,我不知道她还支撑多久。”
听到这话,墨修凛的神情就变得凝重了起来。
今天姜姒刚从他这里拿走了不少的药,本来还奇怪姜姒的药怎么消耗得这么快,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了端倪。
“我知道了,从明天起,王爷每日都要到我这来一趟。”白锦生严肃道,“可一旦王爷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试药便停止,王爷觉得如何?”
墨修凛没有意见。
在恢复身份前的那段时间,他很清楚白锦生用的都是些什么药材。
那都是毒药。
寻常百姓吃了,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他身强体健,也被下过不少毒,或许能多抗几轮。
他呼出一口气,眉眼间满是坚定,“若是白神医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尽管和我说,我会尽力替你寻来的。”
白锦生点点头,目送着墨修凛走远。
“师兄,你就这么答应王爷好吗?”阿牛问道。
虽然他对人情世故还没那么了解,但来京城这么多天了,即便再不明白,也能看出些什么了。
白锦生轻叹,“走一步看一步吧,如今我也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下次神医来的时候,你可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她。”
阿牛点点头,“我心中有数!”
夜晚。
姜姒的身体恢复之后,她就悄悄离开了镇国公府。
她确定守在她房间四周的安慰没发现她后,这才大步离开。
毕竟她今日在墨修凛的面前毒发了,若是被容儿他们发现,说不定墨修凛马上就会赶过来。
姜姒一路到了杨府,随即趴在霜汀院的屋顶看向屋里,见杨青山没有和李氏同榻而眠,她这才跳进了屋子。
“二夫人。”
如今的李氏觉浅,听到姜姒的声音,立刻睁开了眼。
“姜小姐,好久不见……”
李氏看到姜姒有些激动,赶忙起身准备行礼,却被姜姒给拉住了。
“不必多礼,我今日过来找二夫人,是想告诉二夫人,时候差不多了。”姜姒说道。
李氏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她一直断断续续地替姜姒收集着证据,无论是杨青山和墨修凛的密信,还是和安慧公主的,她都已经全部给了姜姒。
自从杨青山不愿意去救被关在别苑的杨莹后,她每日只剩下一个指望,便是等着姜姒来见她,告诉她这样的苦日子终于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