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是不再一起上学放学,课间和自习课也不再串到方亭越身边,然后他试着把对方亭越的重视匀到了其他同学身。
假期一起写作业的时候,吕思危的嘴里多了其他人的名字,有时会在中途被别人的电话叫走打篮球。
吕思危挂了电话站起来快速收拾桌上的作业本,边说:“我先去找他们了,两个小时后你还在这里吗?哎,算了,你写完就回去吧不用等我了,万一我玩过头了你要白等了。”
他拎着书包经过方亭越时,手腕忽然被拉住,疑惑地回头,问:“怎么了?”
方亭越看着他说:“我在这里等你。”
“……也行吧。”
吕思危打了两个多小时的球,匆匆赶回咖啡店。
透过窗子,他看到方亭越拿着手机打字,似乎是在和谁聊天。
他走近了敲敲窗子,方亭越抬头,然后背起书包走出店里。
“走回去吧。”方亭越说。
“为什么啊,你不冷吗?”
“好吧,那就走回去。”
两个高瘦的少年推着自行车走在夜晚的街道上,两边是颜色绚丽的招牌和静立散发着光辉的路灯。
方亭越先开口:“你最近很忙?”
吕思危说:“还好,我报名了唐彩杯那个绘画大赛。”
“……我不知道。”
吕思危无所谓地说:“又不是什么大事。”
以前是他太聒噪了,芝麻绿豆的小事也要一一和方亭越报备,方亭越哪有那么多时间管他这些jī毛蒜皮的零碎?
“吕思危。”方亭越站住了。
吕思危也跟着站住,回头问:“怎么了?”
他脸上的表情太不明所以,方亭越皱起眉头。
“冷了吗?我们可以骑回去。”
方亭越垂下眼帘,半晌,说:“嗯,有点冷了,骑回去吧。”
方亭越和吕思危碰面时越发沉默,吕思危尽量忽视心底的难过,但负面的情绪即使不去看,仍在暗处不断累积。
或许他们根本不适合做朋友,少了方亭越的包容,他们之间的友情寸步难行。
某一天吕思危的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个念头。
而这个念头的爆发,是在高一下学期的暑假。
那时他和方亭越已经很少在学校以外的地方见面,有很多次他想像以前那样打电话找方亭越,最后都被心中时刻提醒着他的分寸感扼杀了。
如果不是方亭越约他到常去的咖啡店写作业,大概一整个暑假他们都不会碰面。
这么多年,咖啡店的店长已经眼熟了这一对少年,上咖啡的时候还送了很多小食,笑着说:“每年你们常来,我就知道学生们放假了,前几天我看到有学生在路上走,还纳闷儿你们怎么还没来,怎么,找到新的基地了?”
吕思危接过咖啡和小食,说:“哪个基地有您的店好,就是最近有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