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坊离勇宁候府不算很远,但也不算近,没有马车,身上又没有钱,独孤湘云只好一路走了回去。
好不容易走回侯府,她的两只脚已经磨出了水泡,痛得要命。
偏偏这时,一个身穿素面杭绸绸衫的中年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就是勇宁候的庶女独孤湘云?”对方口吻强硬,一看便来者不善。
独孤湘云正在气头上,语气也不怎么好:“你是什么人?管得着我么?好狗不挡道,让开!”
“大胆!”一个冷厉的声音响起,那中年男人身后,不知何时冒出个身穿黑衫的仆役,正朝着独孤湘云怒目而视。
独孤湘云见状,突然有些慌了。
总感觉自己犯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大错,一双湿润的美目也变得惶然起来。
一般情况,只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来,不管对方怎么被她得罪,最终都会因心软而原谅她。
但这一次,她又想错了,看到她这番神情,那中年男人眼中的神色,越发嫌恶蔑视了。
他从黑衫仆役的手中,接过一个锦袋,随手丢在独孤湘云的脚边,如同打发乞丐版的傲慢:“这是一千两白银,还有两颗上好的南海东珠,也能卖个好价钱,本相认为这个价格,对你这样的女子而言,已算是很优渥了。”
独孤湘云心头一咯噔,若她没听错,这男人刚才好像自称“本相”?
谁能自称本相?她虽见识浅,但也知道,除了丞相以外,没有人有这个资格,也没有人有这个胆量用这样的自称。
难道说……
眼前这个留着短小胡须,看着其貌不扬的男人,竟是天昱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秦子平的父亲秦议?
她脸上的笑意有些僵:“大人您……您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