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赵贵人又补了一句,“若是圣上怪罪起来,只管由我一人担着。”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穆清弯便只得应了下来。“不知赵姐姐要什么书?”
“在还未入宫前,我也同妹妹一般喜看话本,最爱的,便是那朝韫亦南的本子。”说这话的时候,赵贵人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似是在回忆往事一般。
“朝韫亦南?”穆清弯拧了拧眉,“这名字好生拗口。”
赵贵人笑了笑,眼角微微弯了弯,有些好看。“我头次见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觉得十分拗口。”
话锋一转,她忽地疑惑道:“妹妹不知道朝韫亦南?”
穆清弯心中咯噔一下,差点忘了自己看的不是这里的话本。若是这朝韫亦南在这里是个写话本子的名人,自己才在众人面前说喜读话本,现下被人问起来,却连这名人都不知道,那岂不是妥妥的打脸吗。
稳了稳心神,她摇了摇头,解释道:“让姐姐见笑了,虽说我喜看话本,但我甚少关注写书之人。”
“原是如此。”赵贵人点了点头,表示了然。
“这么说来,姐姐是想要我拿朝韫亦南的话本?”怕赵贵人又说什么自己不清楚的事,穆清弯忙先如此问道。
“正是。”赵贵人牵过穆清弯的手,开始与她说起那朝韫亦南。
按理来说,正事说完了,穆清弯便应陪赵贵人再唠唠嗑。但她本就与赵贵人没有什么话题可聊,若单说话本这一相同爱好,两人看的又是不同时空的话本,不仅没什么好聊的,而且有暴露自己的风险。
所以,当赵贵人主动说起那朝韫亦南时,穆清弯心中隐隐松了口气。
方才自己已经告诉她不识朝韫亦南了,只要她的话题是朝韫亦南,自己便不会露陷。若是她要将话题拓展延伸到其他方面,自己口口声声说爱看话本,却一问三不知,那便糟了……
于是,在赵贵人滔滔不绝了一会之后,穆清弯选择了一个最为简单的方法来逐客装病。
这招十分有效,赵贵人的话匣子戛然而止。
接而,赵贵人关怀了她几句,叮嘱穆清弯好生休息,便带着她的奴仆离开了。
当然,在临走前,赵贵人还给穆清弯留了一个碧玉环以表谢意。
在若绿的搀扶下回了房,穆清弯身心舒畅: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
“主子方才?”若绿见她并无半分异常,犹豫着问道。
“我无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穆清弯才问起若绿,“那朝韫亦南,你可曾听说过?”
她吃不准这赵贵人到底是真的想看话本,还是想用这事来弄出点什么风浪。不是自己草木皆兵,而是现今局势不明,敌友也不分,万事都得小心谨慎才是。
“回主子的话,奴婢对话本不甚了解,若是主子想知道这个,可以问问含春。”若绿如实答道。
“罢了,等含春来了我问问她便是。”穆清弯朝若绿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是。”若绿福了福身,依言退下了。
“朝韫亦南……”穆清弯轻声念着这个名字,脑子里浮现的是方才赵贵人最初与她说起这个名字时的神情。
不知为何,穆清弯心里总是隐隐感觉这个朝韫亦南与赵贵人有些渊源……
“主子。”含春轻轻敲了敲门,继而才拿着东西进来。
“这便是你说的酥心?”看着碟子里那一团黑糊糊的东西,穆清弯皱起了眉头。
“正是,”含春兴高采烈地答道:“主子别看这东西黑不溜秋的,可它的味道却是一绝。”
“先放着吧。”面对这样一团黑糊糊的东西,穆清弯着实没有什么食欲。“你可听说过朝韫亦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