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丫鬟无端被拦住,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是哪个院子的婆子?怎么这么没有眼色,没见着我们忙着给正院送东西吗,一会耽误了主子生产,你担待的起吗?”
曲嬷嬷被她急赤白脸数落,倒也并不生气,只道:“我是驸马爷的外家言府叫来替老夫人探亲的,不知姑娘说生产的,是哪位主子?”
那丫鬟闻言一愣,回过神来才反应过来曲嬷嬷无论是穿的衣裳还是周身气度,都的确不像是公主府中的寻常粗使婆子。
那领头的大丫鬟这才微微福了福身,道:“是奴婢一时心急冒犯了,这便给嬷嬷赔个不是,还望嬷嬷别见怪。”
“今日正院里的确有位姑娘在娩身,我们是正院外头的丫鬟,也只知有位姑娘生产,并不清楚里头的情形,方才得了吩咐,要准备这些物件送进去……”
曲嬷嬷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姑娘快快去送东西吧,可莫耽搁了正事。”
那丫鬟点了点头,这才转身领着一队小丫鬟端着物件飞快的离开了。
曲嬷嬷跟在她们后头一块去了正院,刚到外头就见有丫鬟挽着袖子满头是汗的端着一盆冒热气的血水出来了,整个正院里叫人的传东西的忙成一团,卧房则大门紧闭,隐约听得里头有人在说话,那语调还很着急。
曲嬷嬷心中便立刻有数了,这事她自然不敢瞒着老夫人,转头便原路回了公主府正门大门口,吩咐了马夫回去给老夫人传话。
虽然不知道孩子的生母究竟是公主府的哪个丫头,还是什么外面的歌姬舞女之类的,但毕竟生的是小侯爷的骨肉,这么要紧的事自然得赶紧告诉老夫人。
那马夫听了曲嬷嬷嘱咐,心知这事要紧,也不敢耽搁,立时便快马加鞭的纵马驰过长街,回言府报信去了。
那头征野兰宵颜之雅一gān人等忙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还不晓得此事已经惊动了言家,颜之雅撩了卧房的帐慢出来进了偏厅,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屋里炭火烧得旺,她又为着贺顾焦心,已然是嘴唇起皮泛白,额上全是细汗。
征野见她出来,立刻迎上前去道:“爷他怎么样了?怎么也没听见动静,女人生孩子不都是要叫的吗?”
颜之雅嘴里呼呼喘着气,一时竟没缓过气来顾得上回答征野的问题,她手上带着血也不好擦额上的汗水,便要用胳膊肩臂去蹭,征野见状不知从哪里掏了块手帕出来,十分自觉的就开始给颜之雅擦汗,边擦边道:“姑娘倒是说句话啊!”
颜之雅被他擦得一愣,半晌回过神来气倒是也喘匀了,索性也不扭捏,gān脆坦然受之,对征野和兰宵道:“侯爷是男子,虽说既能有孕,他身子便已与常人不同,可毕竟还是与女人不一样的,女子有产道,可是你家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