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长街上立刻感受到变化,吴州各处乃至于南疆的商贩都聚在骆城中,在道路两侧铺开一张草席,叫卖各地的珍稀特产。
远处一群人围着杂耍团,抛接飞刀口喷烈火为这个娱乐贫瘠的世界带来许多欢笑,掌声如雷,慷慨解囊的看客也有不少。还有一出闹剧正在发生,小乞儿偷了一个妇人的荷包,还没走两步就被一个少侠逮到,妇人千恩万谢伸手拿过荷包时还在少侠的掌心似猫儿一样用指甲轻轻一划,可这位眉清目秀的少侠并没有接收到这个信号,说了句不必客气便走了,惹得妇人把满腔幽怨都发泄在小乞儿身上。
往日这一身很有威慑力的六扇门黑皮也失去了效果,街上到处是跨刀佩剑的武者昂首挺胸走过,遇到了他们也是目不斜视,只做平常。酒馆,客栈中也多是高谈阔论的江湖人,陈无忧感受到一股浓郁的江湖氛围。穿梭其中就像是鱼儿游于海一样欢畅快活,这就是陈无忧所向往的江湖。
可惜他现在的身份不能融入到江湖之中,他是六扇门巡捕,维护秩序之人。
“陈大哥,快到了吗?”木沐问道。
“过了这条街就是了。”陈无忧答道。
木沐脸上神情立刻垮了下来:“啊?过了这条街可就是浣衣巷,打短工的穷苦人家才住在那里,东升武馆住在这么寒酸的地方,他们到底行不行啊?”
木沐满心记挂着陈无忧,只担心东升武馆会拖累陈无忧。
“先去看看再说吧。”听木沐这么一说陈无忧也觉得有点不靠谱,这次百馆会武他誓取前三,一定要得到九阴真经易筋锻骨篇改善资质,资质越早改善对他后续成长帮助越大,如果东升武馆真的不行,陈无忧一定会推了杜传贞的委托,哪怕还他几千两银子也认了,易筋锻骨篇实在太关键。
走到街角向左转就来到了浣衣巷,院墙低矮,木沐都不用踮脚侧头就能看到院中景象,无不是家徒四壁,水缸都是几户人家共用的。
“就是这了。”走过两个门,第三扇门就是东升武馆租住的民房,没办法,现在客栈都住满了,除非愿意花高价跟客栈老板沟通才能租到房间,远不如租一间民房来得经济实惠。
不过堂堂一家武馆就为了省点钱租这种烂房子得穷到什么地步,陈无忧心想也不怪木沐觉得他们前途堪忧,也太简陋了吧。
上前敲门。
“你们是谁啊?”开门的是个女弟子,穿着一身黄色武服,左侧胸口用红线绣着东升两个字。
“六扇门巡捕陈无忧,杜家锻炉老板杜传贞介绍来的。”陈无忧答道。
“六扇门巡捕木沐,我是跟陈大哥来的。”木沐也古灵精怪自我介绍道。
女弟子看了二人一眼,拉开大门:“进来吧。”
“师父,杜老板介绍的人来了。”一进小院就听到女弟子朝屋内喊道,脚步攒动,走出三人来。
岁数稍大的中年人下巴上留着一撮小胡子,和身边另一位男弟子都穿着东升武馆制服,另一人剃着寸头,额头上有一道伤疤看上去十分凶悍,他没有穿制服,正在以一种不善的眼神盯着陈无忧。
“哈哈哈,杜传贞没有骗我,果然介绍人过来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龙腾,现任东升武馆馆主。这两位是我们武馆最出众的两名弟子,王昊,孟娇。”
“幸会。”陈无忧一拱手,王昊和孟娇也拱手还礼。
“龙馆主没必要对他们那么客气,依我看那杜传贞分明是在耍你,这两个小家伙二十岁都不到,毛还没长齐也敢来做武馆外援参加百馆会武?”寸头男冷哼一声,抱着手臂不屑道。
陈无忧果然没猜错,这家伙来者不善,上来就找茬。
“喂,你家大人没教过你礼貌吗,昨晚吃了脏东西没消化吧,说话这么难听。”木沐伶牙俐齿对骂回去,一点也不露怯。
他抚摸头顶钢针一样短发,咧开大嘴笑道:“要不是念着你是个女娃,老子现在就要你好看,你该庆幸我不打女人。”
眼见双方三言两语就吵起来眼看都要动手了,龙腾忙说道:“大家都消消火,二位且稍安勿躁。”
“马勇烈,咱们事先说好了,如果杜传贞没能找来六扇门高手东升武馆的外援就定你,如果找来你就退位让贤,你这是干什么?”龙腾道清楚来龙去脉,寸头男马勇烈是他找来的‘备胎’,以防杜传贞失约导致东升武馆没外援打不了百馆会武。这是人之常情,陈无忧可以理解。
“哼,你看着两个小娃娃还高手,赶快回家吃奶去吧。”马勇烈对外援这个位置十分看重,不然不至于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攻击性。
这也是人之常情,成为武馆外援也是一个在大众面前成名的机会,马勇烈不想放弃这个机会陈无忧也可以理解,但他不能接受马勇烈对他和木沐的侮辱。
“你这厮口口声声拿年纪说事,在我看来,像你这样年岁渐长却一事无成,这辈子望不见先天门槛的小角色才是不值一提的废物。我要是你早就找个没人的地方羞愧自尽去了,哪里还有脸面跑来这里大放厥词?”陈无忧面无表情,语气极尽讥讽,马勇烈的脸色肉眼可见变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