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锉刀磨指甲磨得火星四溅,沈从云坐在房檐上,身轻如燕裙摆飘舞着旋身落下,轻松道:“解决了?”
“几个年轻小伙子,给他们涨涨江湖经验,听他们谈话的意思确实是要去会盟的。”解决的过程比她语气还要轻松容易,真气覆在指肚上,陈无忧牵起她的小手擦过指甲,纤长的指甲被抹得平整光滑,像是专业修甲师傅处理的一样。
“切,谁要你帮忙,我在打发时间。”沈从云嘟着嘴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徐大红适时放慢了些步调,给二人留出足够的空间,电灯泡不招人喜欢,他也讨厌被喂一嘴狗粮。
“属下还有一点担心,咱们算不算临阵脱逃啊,不会被军法处置吧。”徐大红说出他的隐忧。
“少听些评书话本,咱们这叫见机行事,再说了,天意盟一群乌合之众哪有什么军法,一盘散沙而已,打了胜仗闹哄哄的一鼓作气,要是连吃败仗军心很快就散了。”陈无忧不以为然。
也正如他说的那样,要是没有背后好几家大势力,天意盟早就四分五裂各奔东西了,哪还有现在热闹红火的景象。
听了不少传闻的陈无忧也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他的问题,按照原本的故事走向天意盟越来越惨淡,早就树倒猢狲散了,怎么能现在越来越红火呢,还不断有势力去投它。
“不提他们,扫兴。”沈从云扯着陈无忧肩膀摇晃使着小性,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对天意盟颇多不满,很难想象一开始她是主张投奔天意盟的。
“好好好,都依你,不提便是。”陈无忧有几分进入恋爱状态的样子,沈从云无论是身高,容貌,武功都差了梦孤雪一筹,家世就更不用提了,差了十万八千里,然而陈无忧就是喜欢这种性情,有自主独立的新时代女性气象,同时也不缺小女人的一面,尤其是床笫间时而如雌狮般狂野,时而像家猫般温柔。
三人前后回到居所,正好赶上上菜的时候,透着门都能闻到香味,最重要的是热气腾腾,可比啃烤馒头就酱菜舒服多了。
“诸位爷,之前的客官连夜走了,现在客房都腾出来了,俺们都收拾好了,请诸位爷吃饱了就去安歇吧。”小二都是八面玲珑善察言观色的,听风声知道是在这一伙强人手里吃了大亏不敢再停留,更是加倍小心伺候着。
“好,知道了,你下去吧。”陈无忧点点头。
“是。”小二把抹布往肩上一搭,转头走了,临走前还听到之前恶形恶状不友善的跨刀大汉笑道:“这帮家伙还挺知道进退······”
“过客而已,不必管他们,吃完饭就去歇息吧。”陈无忧低头扒着饭,武者都是大肚汉,修行外功之后陈无忧更能吃了,放开肚皮一餐能吃一头牛,可想而知他这一身肌肉里蕴藏着怎样夸张的力量,徒手不用真气就能初次用刀就能斩出压服整个黑岩寨的恐怖刀气,这全是修炼降龙罗汉金身的功劳。
吃饱喝足,陈无忧随意挑了间空房歇下,他不贪图享受,差不多就行,反正也就休息一晚何必非要挑个最好的彰显身份。
刚一推开门,陈无忧就望见墙角立着一个驼背老人,他的腰更弯了,背上肿起的瘤子又大又圆,将衣裳顶起反射出某种光泽。
“驼背神医,他怎么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陈无忧心里盘算着,叹了口气,望着他脸上密布的老人斑,感慨道:“你变得更老了。”
陈无忧没问他去了哪里,也没问他为什么回来,他想说自然会说,他不想说,陈无忧磨破了嘴皮子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这陈无忧早就知道。
“我知道了。”再重逢的第一句话就让陈无忧立刻精神抖擞起来,他心里一直是有疑惑的,事情的发展和预言不一样,只可惜当时驼背神医不在,不能给他解答,难道现在他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么?”陈无忧眼中的热切要把他融化。
“影响未来的是你,也不是你。”驼背神医习惯性打着机锋,陈无忧捉了张凳子端正坐下,乖巧得像是严厉老师教导下的学生。
只听他继续说出他的观点:“传闻中上古有十神器,各代表了一种规则,波旬屠生剑代表着世间的恶,人心中的魔性和杀意,十神器中最凶最邪的一柄······”
“最凶最邪的波旬屠生剑被系统‘吃’了,看来还是系统更凶。”陈无忧眼神闪烁一下,心里打趣道。
“南疆望月阁世代看守十神器中的震天弓射日箭,其中震天弓蕴含着力之法则,只有世上最强的力量才能拉开震天弓,射日箭则拥有枯萎,灭绝一切的力量,两者合一就是十神器中凶威不下于波旬屠生剑的南疆至宝,上古神器。”
“十神器中也有毫无攻击能力,但拥有虚实转换之能,有逆转生死之威的昆吾镜。”
驼背神医举了三个例子,其中两个都和陈无忧有关系,震天弓射日箭也在南疆,离陈无忧最近。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陈无忧隐约感觉到,驼背神医可能是知道了他拥有十神器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