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失血过多,四肢因疼痛而痉挛,抽搐,抖动不止。
他本来想着自己走下楼,拍拍手,救护车听到了,就会立马停到他身边,让他进入安全地带。
现在想想,确实是天真了。
都这个节骨眼了,他也不再固执,被楚柚白搀扶着下了楼。
“把你西装外套借我用用?”
楚柚白不懂,但还是乖乖脱下了外套,轻轻披在青木身上,调侃道:“都这样了,你倒挺在乎形象。”
青木用虚弱而越发严肃的口吻说:“其他人看到该害怕了,我不想给人添麻烦。”
“怕什么?其他人也就零星捡点茶余饭后的笑料,用来款待亲朋好友,没准当惊悚故事听呢。”
片刻后,笑着补充道:“我猜他们会说,你看呀,那个半边身子都被血染透的alpha,真他妈帅,旁边那个更帅。”
青木不知道这句话算不算安慰,但他的大脑的确不那么紧绷着了。
下楼后,救护车刚好赶到,楚柚白直接跟上了车。
车上,楚柚白和青木相对而坐。
楚柚白和楚飞暮不愧是亲兄弟,虽然性格两级分化,但长得挺像。对比之下,哥哥还不如弟弟严肃,正经,虽然面相看起来冷,但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和,像带着无数张面具,你撕下来一张,里面还有一张,总也看不到他的真面目。
医护人员坐在楚柚白旁边,脱掉青木的外套,做紧急处理。
青木背对着他们,露出整个后背,倒也不觉得别扭。
楚柚白下意识别开眼睛,却被鲜血混合崖柏的信息素的味道熏成了半微醺状态,很舒服,像喝醉了酒,舒服的大睡一觉。
青木很白,是那种冷冷的白,偏头看染着鲜血的外套时,眼神是平静的,庄严平静,就像没有任何想法,轻而易举就接受了受伤的事实。
救护人员连连叹气,不一会儿楚柚白身边就多了不少染着血的纱布,鲜血如饥似渴地往外涌,那种渴望极其qiáng烈,孤独的血液无法继续窝藏在青木的血管里,心痒痒似的沉默平静地钻出来,汇聚成一条艳丽的鱼,游向不知名的海。
楚柚白指尖发抖,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
反复几次后,他听到青木迷迷糊糊地低语:“你能靠过来点吗?”
楚柚白几乎是瞬间坐直,身体猛地弹起,移动到青木那边,不知所措地看着咬牙蹙眉的青木。
他的脸比泡在冷水中几个钟头还要白,牙齿在嘴唇上留下一排排印记。
楚柚白往后看了眼,欲言又止。
医院人员的动作既不熟练也不温柔,表情也是十足冷漠,像在完成一件必须要准时完成的棘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