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外,竟敢连老身也暗算起来,我看你们还能逃得出老婆子的手掌心!”
韩襄铃只得硬着头皮,拔出长剑,叫道:“雪竹,快抢救诸葛姑娘,老贼婆有我对付!”
陶秋霞厉声喝道:“妖女,叫你先吃老身三拐!”钢拐一顿弹起,探手握住拐尾,凌空一旋,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韩襄铃知道她掌中钢拐奇重,不敢硬接,闪身疾退!
陶秋霞沉声喝道:“哪里逃!”拐头挟着破空锐啸,快逾电奔,一连又是两拐。
这两拐既沉又快,宛如山崩地裂,狂飓飞飙,韩襄铃被她拐风所逼,无处可退,咬牙挥剑硬接了一招,剑拐相触,火星激射,长剑几乎被震飞脱手。
大厅上立时大乱,但见拐风过处,锐不可当,乒乒乓乓,桌椅四散飞舞,韩襄铃一支长剑,直被弥天拐影笼罩,捉襟见肘,险象环生。
雪竹虽然提着长剑,却觉内伤阻隔,真气难以提聚,徒然着急,无法出手相助。
她目光一扫,见陈琨等人也站在近处,只是人人面色漠然,竟似没有看见这场激战。她的心念忽然一动,使大声喝道:“陈琨!”
陈琨一怔,应声道:“干啥?”
雪竹把长剑塞在他的手里,叫道:“那老婆子不是好人,你替我狠狠削她几剑,快去!”
陈琨茫然点了点头,果然提剑上前,一言不发,呼地一剑,向陶秋霞刺了过去。
陶秋霞挥拐急挡,气得怪叫连声,叱道:“瞎了眼的东西,你疯啦!”
陈琨剑势一滞,失神地道:“啊!我疯了吗?我疯了吗?”
雪竹连忙大声叫道:“陈琨,你没有疯,打得对!只管多砍她几剑!”
陈琨心志早已尽失,哪能分辨是非,闻言果然又喜道:“对!我没有疯,我没有疯!”说着,长剑挥动如飞,又疾刺过去。
雪竹还怕他一个人不是陶秋霞敌手,又向其余衡山弟子叫道:“大家也别闲着,亮家伙,一齐动手!”
那十余名衡山弟子发出一声低吼,拔刀抽剑,一涌而上,刹时刀光闪闪,剑影纷纷,把陶秋霞搅了个手忙脚乱。
陶秋霞被这批痴迷之人缠住,怒火如炽,满头白发无风自动,舞动钢拐,横扫直劈,奋力冲破重围。
她功力精湛,拐势又沉,一抡钢拐,居然封挡住十余件兵刃,但陈琨等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十余人浑忘了自己,只知舍命猛扑,一时哪能挥劈得退。
雪竹松了一口气,俯身抱起诸葛珂儿,低叫道:“韩姑娘,快走吧!再迟就难脱身了。”
韩襄铃喘息略定,忽然一眼望见那蒙面人正木然地贴靠在墙角窗下,忙道:“等一等,我要看着他到底是谁?”
她一闪身形,长剑疾探,挑开那人蒙面黑巾,当时一愣,脱口叫道:“呀!是你……”
那人神情木然,冷漠应道:“是我又怎样?”
韩襄铃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定神看了又看,失声道:“你……你不是唐融吗?多年未见,你怎会投身在洗心殿中?”
那人沉声道:“洗心殿有什么不好?如今中原武林,全受殿主掌握,年轻人欲开创天下,除了洗心殿,再向哪里去寻此良机?”
韩襄铃大惊,叫道:“唐融,你难道不知道你的父亲已经……”
那人不等她把话说完,突然抢着叱道:“人各有志,不必多说,看掌!”双掌一抹一翻。
韩襄铃银牙一挫,怒骂道:“好一个认贼作父,寡廉鲜耻的东西,算我白认识你这么多年了。”话音刚落,长剑抖腕,也正面迎了上去。
两人剑来掌去,拆了三五招,唐融步步后退,渐渐接近店门口,忽然身形一侧,转身挡住那边陶秋霞的视线,左手虚拍一掌,压低嗓音,道:“快走!”
韩襄铃一怔,顿时惊觉过来,轻声道:“你……”
唐融双掌一合,“砰”然一声暴响,一边频频以眼色示意,一边大声喝道:“丫头,死在眼前,还想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