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夜灵从屋檐底下钻出来,看着安静的夜色,不知美人何处寻,气得打了伏泽忧一拳:“都怪你,害我跟丢了。”
伏泽忧双手抱胸,轻飘飘地凌空往旁边一躲:“就你那点功力,人家早就发现你了,你还是别丢人,自己回去睡觉吧。”
折夜灵深感自己的能力受到了鄙夷,可是不得不说伏泽忧说的是事实呀。她在灵丘白白担了一个大人的名头,但是事实上确是小事用不着她管,大事轮不到她管,导致她虽然生来就有魔力,可是耐不住她每日吃喝玩乐地挥霍大好时光啊,要是真打起来,她连现在没了内丹的伏泽忧都打不过啊。
想到这里,折夜灵沮丧地低下了头,天啊,她到底要用什么姿势弄到魔王之血啊。毕竟这个魔王可是一个照面就取走了伏泽忧内丹的人物,她和他之间的差距已经显而易见了。
万一她还没有弄到魔王之血回去拯救灵丘,自己就先香消玉殒了,这波岂不是亏大发了。趁着还没有开始对战,一定要临时抱佛脚,好好再修炼一下。
折夜灵想到做到,立马一个潇洒地回头,准备回去闭关修炼了。
她突然想开似的回头,留下伏泽忧一个在夜风中凌乱,使得对方很不习惯,一边追一边喊:“喂,怎么不打了。”
折夜灵满脑子想着要赶紧修炼,并不理会伏泽忧一路上的挑衅,回到客栈,把自己关进房间里。然后她盘腿坐在床上,开始想着她家亲亲母上大人当时给现任女皇陛下传授硫光诀的场景。
虽然她不能继承大统做女皇,但是当时两位女皇做交接准备的时候从来不喊她回避,母上大人教授秘术硫光诀的时候也从来不藏私,更没有说过她不能修炼硫光诀的话。只是她自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是个安逸享福的命,即使能把灵丘人人想修炼却苦于能力不足无法领会的圣物硫光诀倒背如流,她都没有牺牲掉哪怕一点点的玩乐时间去钻研。
硫光诀共有十一重,现任的女皇大人日以继夜地修炼,至今还没有突破第十重大关。而她,连魔力稍强的人可以到达的三重都没有到达,只在两百年前在女皇大人恨铁不成钢的逼迫之下突破了第一重,至今没有修完第二重。
书到用时方恨少,折夜灵满脑子的口诀和理论知识,却还是只能从头修炼起。硫光诀的困难之处就在于每一次修习都必须从头开始,这样周身的灵气才能顺畅地循环,不然就会导致走火入魔。这就奠定了这个高阶法术困难的基础。如果资质稍差的人修炼,修习得慢一些,哪怕是有那个毅力和理解力,估计还没有修炼到第九重,就已经先饿死了。
折夜灵想着自己身负重任,还是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从头开始运气。她聚精会神,灵气运转得极快。入门之后心中便开始有点小窃喜,准备一鼓作气突破第二重大关。
她沉醉在硫光诀的奥妙里,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感知,只觉得自己心中十分舒畅。直到有一股异常的力量闯入,强行打断了她的运气,她急急地收功,才没有造成真气逆流。
她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她的房门被推开,她跑出去一看,伏泽忧狼狈地摔在地上,原本用来装腔作势的折扇掉在一边,一只手捂着胸口,痛苦异常。
原本在房间里睡大觉的人听到响声,都出来看热闹,对着伏泽忧指指点点。
折夜灵看着伏泽忧的样子,忍不住拍着手笑出声:“呀,这一大清早的,你怎么睡在院子里呀,这客栈里的高床软枕不合你的胃口?”
伙计端着洗脸盆,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一步,结结巴巴地说:“姑姑娘,这位少爷是被被你弹下去的。”
折夜灵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怎么可能,我这么纯真无害的姑娘怎么可能弹得动他。”
伙计还是不敢靠近,缩着脖子,下巴往折夜灵房间的窗口努了努。
折夜灵看过去,果然自己房间的窗门大开,窗棱还断了,只有一个角落还坚强地挂在上面,现在还好像被秋风刮过的树叶一样颤颤巍巍地摇晃着,随时有掉下来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