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橖叹口气道:“你先前说褚荒曾被涂蛮族趁危大肆兴兵来犯,夺去近半数土地,可如今的褚荒族,可有少了半分境地?”
刑柯冷笑道:“那自然是魔族派兵来维稳的结果。”
少橖点头赞许道:“能想到这一层,证明你还不算太无可救药。问题的关键就在魔族,南孟虽然从未有过关于褚荒的记载,但魔族却有,只是魔族的远荒史并未将南边的这些宗族明显的区分开,只是统称为南荒数族。上面记载过数千年前,西荒的一个蛮族兴兵攻打南荒某族,但等到魔族派兵来制止争端时,蛮族已被褚荒的邻族率兵驱走,将土地尽数夺回。虽未指名道姓,但必定是南孟族无疑了。”
刑柯怔了怔,随即冷哼道:“那又如何?兴许是那息琰看着晏娓自刎在自己面前,良心上实在过意不去,故所以带着南孟族人来帮忙,聊以赎罪。”
少橖摸摸鼻子,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只是,那你可知道,褚元玉明明是你们褚荒族的至宝,为何只能由南孟族人至纯的血脉才能打开?”
刑柯却是被问住了,半晌也想不出可能的缘由来。
少橖道:“不知道么?我来告诉你,唯一的可能就是这褚元玉,就是南元杖,是你们褚荒族赠给南孟族的,并且双方请天地为媒,进行了灵契的交接,由息琰与褚元玉定下了新的契约,只有南孟族人的血才能开启它的灵力。”
刑柯脸色大变:“不可能!那为什么息琰还要带着它私逃?”
少橖耸耸肩:“这就要问你们族中的长老咯。”
刑柯目光凌厉死死地盯着少橖,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少橖道:“我又不是当事人,我怎么会知道,不过你既然问了,我倒是可以替你推理一番。”
说罢歪歪脑袋,理了理思绪,接着开口道:“你在南孟这么久,想来你也知道,息琰还未继位族长那阵子,南孟有过一场极大的浩劫。”
刑柯点头道:“听说当时便是借着息琰带回来的褚元玉,才化解的那场浩劫。”
少橖点头道:“苍天降罪,南孟也只能领罚。”
只是有一位占卜的能人,算出须得有北方至寒属性的,蕴有极大灵力的神物,才能抵住南孟身为魔界至南的灾祸。
北方有没有这种东西我不知道,褚荒倒是正巧有一件,据说是从北海极冰底下挖出来的宝物,换做褚元玉。
褚荒长老得知这件事情,便用此玉为条件,要息琰与晏娓成婚,息琰答应了,并与褚元玉定下了灵契,可到了褚荒族后,族中长老又出尔反尔,觉得此玉过于珍惜,不愿意将褚元玉交予息琰。
息琰无奈,只得想办法将玉盗走,回南孟解救族人,花了三日时间将褚元玉制成南元杖,立在南孟的祭天台,护佑南孟族人日后的平安。
只是不赶巧,三日后出关晏娓已经离开了。
息琰心知不对,便带南孟族的士兵前往褚荒族,这才将褚荒的失地收了回来。
而后他赶到山洞里去找晏娓,可惜晏娓并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拔剑自刎,并立下了诅咒。
自此这两族,才算真正的永世不复相见。
故事讲完了,少橖拍拍手,这才勉强将沉浸在震惊和不可置信中的刑柯唤醒过来。
她叹了口气,早知道这孩子的智商不高,接受不了这些,她就应该……说的再夸大其词一点,让他震惊个两三个时辰,她也好直接拿了南元杖就跑……
刑柯摇着头,双目失神:“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若息琰真是你说的这般被长老坑害,为何他要将这一切都瞒着晏娓?”
少橖翻了个白眼:“一看你就没谈过恋爱,虽然我也没有……但是这种事情,不是很明显的么?从最开始的长老出言羞辱息琰开始,倒拒绝给息琰褚元玉,再到在山脚下让晏娓回去,分明就是一个设好的局,褚荒族的长老里有西边涂蛮族的内应,这一步一步的,就是要让褚荒被涂蛮灭族。而息琰最先只是看出有长老居心叵测,但并没有实际证据,也不知道具体的意图是什么,像晏娓这般天真善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人,息琰自然不会让她也卷进这场纷争里来。唉……说到底这还是一个情字啊……”
说着还摇头叹息了一番。
被真相震惊地有些癫狂的刑柯却是已经听不见了,只是痴痴地站在洞边,看着手中的南元杖道:“不可能……我不相信……”
愣了半晌,突然向少橖扑来,道:“我不信你说的话!快将你的血给我!我要开启南元杖!”
少橖此时恰好也调息地差不多了,起身后退一步冷声道:“不是你不信我说的话,是你一开始心里想的就不是为晏娓报仇,而是拿了南元杖的力量来让自己变强,既然如此,我也不同你废话,将南元杖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