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炽也没听她喊一声疼,面上也不肯显露,倒像个没事人一样,不知怎么养出这样的 xing 子来,道一声:“那便冒犯王姬了。”
扶她坐下,也不管宋卿凰一双脚丫子泥泞不堪就将她的鞋靴套了回去,背对着她蹲身拉过她的手腕,托臀背起,走了两步,着实感觉有些沉,有口无心的说了一句:“王姬平日将养的好,分量不轻啊。”
宋卿凰一听,皱起眉头挣扎着下到地上:“那你走,不用你好心,省得让人看见被我连累。”
竹青炽见说错了话,得罪她了,只得放慢脚步跟在她后头,见她步履蹒跚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好笑,搭手去扶:“摔了算你活该。”
汴惠公十四年,国后义渠氏生次女翊菁,后妃姒氏得公子翊宸。
适逢岁除,汴公于章台宴飨群臣,竹允诚奉国后之命,携子入宫。
国后召王姬去漪澜殿,群妃列次,钗环珠玉多得晃眼,王姬居上位,听的烦了,按捺不住 xing 子,正想找什么借口出去,可算听到黄门唱礼:“大良造长公子到。”
竹青炽进殿依礼拜过:“见过王后。”垂首视地,见一双小鞋:“见过王姬。”巡视左右:“见过各位夫人。”
王后笑道:“免礼,赐座。”
竹青炽落座旁听,都是些宫闱闲话,听着也没什么意思,王后提及子嗣一事,扬笑看向竹青炽:“竹家这孩子甚好,你们若是能得个这般的,君上定有封赏。”
汴公妻妾诸多,然子嗣单薄,其中利害不言而喻,汴公不过是装聋作哑,图那千秋大业。
竹青炽素来不喜长谈阔论,何况宫闱妇人虚与委蛇,王后地位显赫,父亲也明言其手段了得,入宫前耳提面命他当谨言慎行,竹青炽只得应一句:“王后谬赞。”而后对宋卿凰使了个眼色,让她寻个由头脱身。
宋卿凰早就待的不耐烦了,招青鸢到身旁来说了几句什么,不多时黄门入殿通禀:“君上召见竹公子,国后容谅。”
竹青炽想不到王姬竟借了汴公之手,本只是想她寻个合适的由头脱身出去透透气,现下倒好,竹青炽起身同王后拜别,宋卿凰也推说腹痛离殿。
王姬虽是国后亲出,似乎与之并太亲近,入宫前沈无虞交代竹青炽将绣好的香囊送她,竹青炽本不打算给她,现下却有几分动摇。
竹青炽候在廊下等她,将香囊捏在手中,见宋卿凰提裙奔来,到底是将香囊给了出去:“母亲让你常来府中走动,你愿意便来,若不愿,我替你回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