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振乾肚子里的气又上来了:“你看你有多无聊,为何要拦住我?!”
“我想和你成为朋友多聊一聊,不可以吗?”
“我公务在身没空跟你纠缠!”舒振乾纵身上了马,对张显凡说:“等闲下来我再跟你聊。”
“你还能闲下来?等你当上了局长更忙。你这么急着要走是不是萧子玉要你去对付枫木岭那伙人?”
“你都知道了我还能说什么!”舒振乾一扬鞭,马扬蹄飞奔……
张显凡不敢再逗留,也快马加鞭来到赧水河下游五里处向杨云志通风报信。杨云志闻说警察要过来,也不多问,匆匆忙忙撤了关卡。
张显凡干完这桩事便立即返回,他在经过玉带桥的时候正好看到舒振乾带了一队武装警察前往赧水河下游。张显凡暗自得意,觉得自己把这几伙人玩在股掌之间实在有趣。
忙了太半天,张显凡肚子有了饥饿的感觉,这些日子他在多家酒店吃饭,比较起来总是不如止戈亭的菜好。他来到止戈亭大厅坐下,那位店小二装作不认识过来问话:“请问客官要点什么?”
张显凡说:“一壶都梁香,一碟血浆鸭,一碟卤猪耳朵,一碟新鲜腰花,外加一份三鲜汤。”
店小二像传话筒似的向厨房报了菜名,不一阵功夫,酒菜都传上来了,张显凡自斟自饮,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这时邻近的一位食客认出了张显凡,于是搬了凳子坐过来小声道:“张先生好安逸,不怕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么?”
张显凡正啃一只鸭腿,他停了下来:“此话怎讲?”
食客再坐近一点,声音更小:“钱掌柜他刚刚出门,他要去萧子玉那里告你,他说了,无论花多少钱都得把你搞死!”
张显凡暗自冷笑,亦压低声音说:“他萧子玉连自身都保不了了,他奈何不了我!”
食客不解地看着张显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显凡于是把从舒振乾那里听到的话告诉了食客。食客如获至宝,立即逐桌去传播刚听来的传闻,没多久,“萧子儒已经丢官”的消息迅速传开……
萧家是都梁望族,也是近代惟一出过进士的人家,他们家出事,众人的关注程度与钱进财戴绿帽之事做比较,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显凡一边品尝着美味佳肴,一边看食客们幸灾乐祸的神态,内心甚是过瘾,不觉胃口大开,一壶酒和桌上菜肴很快见了底。
遂向店小二又追加了一份。正吃得有味,钱进财从外面回来,有食客故意逗他:“掌柜的,事情有眉目了么?”
钱进财眼睛一扫发现张显凡还在,故意大声说:“何止有眉目,今天运气好得很,萧子玉正好在家,他见我出手大方,一口应承要严惩奸夫!”
说完,还拿眼神偷偷瞟张显凡。
张显凡不吭声,只是在心里发笑。慢慢,大厅里的话也传到了钱进财耳朵里,他马上情绪低落,幸好没过多久萧子玉的管家把行贿的钱送了回来,这才自找台阶说:“萧子玉还算识相,知道不行了,不敢受我的东西。”
张显凡已经酒醉饭饱,离去时还以胜利者的姿态哼起了小调:“想当初未到手,急得你乱碰头,到如今,你到了手,你把奴家当下流!”
张显凡离开止戈亭,天已向晚,他把坐骑从廊柱上解下来,骑着在河畔溜达。有点醉,凉风习习,不知走了多久,一个操官话的人站在前面向他打听:“ 骑马的先生,请问这里有柳山路吗?”
张显凡不假思索回答:“有的。”
“柳山路可有姓萧的人家?”
张显凡漫不经心说:“有的。”
“天不早了,请问都梁哪一家客栈干净卫生,店家又热情周到?我刚从宝庆过来,对本地情况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