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得银深更半夜离开野鸡坡一路西行于次日上午到达蒋家坊。
此时的他又困又饿,路过镇上时,他本该在客栈住下,但一向习惯节俭的他想到此处离邓家冲不远,何不去邓老大家里住宿吃饭呢?
他把省下的食宿费在镇上换成肉和酒,然后拿到邓家冲和邓老大的堂哥邓老砣打了一个丰盛的牙祭。
刘得银酒醉饭饱,又向邓老砣问了一些蒋钰莹的情况,然后心满意足上床睡觉去了。
是日无话,次日天亮,刘得银自己到厨房热了一些昨天的剩饭剩菜吃了,也来不及跟仍在熟睡的邓老砣打声招呼就走了。
一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第三天的下午到了靖州。此时他感觉到肚子很饿,原打算是回家自己做饭吃的,看来还有几十分钟的路程是坚持不到了。
无奈之下,他在城边上选了一家路边小店吃饭。这种店面其实只是一个简单的棚子,店主也不在棚子里住,只是饭点时段来这里卖一些便饭或面食,价格也相对便宜。
刘得银买了一升米的白饭,菜则是免费的豆鼓辣椒和酸梅汤。吃饭时一条黑狗跑过来蹲在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刘得银扬了扬手作驱赶动作,但黑狗仍然不动。刘得银心想这狗胆子也太大了,竟然不怕人,细一看,竟然是自家的老黑!
“老黑,不好好看家,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刘得银越想越觉得不正常,家里是留下不少干粮的,正常情况下老黑是不会跑出来到处找食的,也不可能瘦成这副模样。他心里一惊,预感到家里可能出事了。
杨云志回到水东镇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多,这个时候家家户户还在地里劳动。因为担心碰上熟人,他不敢回去,便在一家饭店里点了几个菜,打了三斤酒,然后慢吃慢饮消磨时间,直到天黑了才结帐走人。
回到家,敲了半天门才传来父亲的回话:“你哪个呀,有事明天来吧。”
“爹,是我!”杨云志应道。
不一会门开了,杨长寿放儿子进去,探出头紧张地张望一番,然后把门掩上,有点激动地说:“崽,你要跟爹说实话!”
“爹,在你老面前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这样激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出大事了,天要塌下来了……”杨长寿老泪纵横,很快就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
刘得银知道老黑饿了,从钵子里拨出一半饭喂狗,自己吃了另一半。老黑很董事,吃完后便在前面带路,它每走一段路都要停下来,直至等到主人赶上它再往前走。
四十多分钟后,刘得银和狗回到家里,眼前的景象把他惊呆了所谓的家已经不是家,而是一堆瓦砾和灰烬……他打了一个冷战,从骨子里涌起一股寒意。
“老黑,是什么人干的,他为何要烧了我们的房子?”
刘得银用手抚摸着老黑的背,老黑肯定知道是谁干的,但它不会说话,面对主人的询问,它只能以“哼哼”的叫声回应。
野鸡坡这边的工作一直在进行,为安全起见不能急于求成,不觉中十天时间过去,风车停下车风后,站在墓道囗已经闻不到味道了。这个时候舒祥林问谭小苦:“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谭小苦说:“大的危险不会有,有胆子大的可以先进去一试。”
舒祥林连问几次谁愿先进去可多得十块大洋,但是所有的人都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敢去冒险。舒祥林问道:“谭老板,如果要你进去,你敢吗?”
谭小苦说:“我?如果这里条件不好需要将就,已经是十来天了,我是可以进去的。”
“什么叫‘条件不好’?”
“在前不着村后不巴店的荒山野地发丘,那就叫条件不好。”
舒祥林想了半天才明白:“你是说在这野鸡坡,是属于条件好?”
“是的,因为最起码我们可以去镇上搞一些酒和老陈醋过来薰上半天……”
舒祥林当即令人去镇上买来十斤烧酒十斤老陈醋,然后在墓道囗架起锅灶,用大火烧开,再用风车把醋化的烟雾送进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