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说张显凡从蒋家大院的帐房那里领了钱,然后一门心思寻找朱子湘师徒。可是,世界这么大,人海茫茫,去哪里寻找呢?
张显凡觉得,蚁有蚁路,蛇有蛇路,朱子湘师徒肯定有他的去处,既然已经认定他们去了西方,那就是这个方向了!
张显凡从都梁水西门出城,一路遇村则歇,见人就问。从成千上万挑夫商贩嘴里,总算有一些蛛丝马迹。
据这些人回忆,农历八月初二初三这二天确有一大一小两个人从都梁来到靖州,此二人既不是常年在路上走的,也非挑夫或商人。张显凡据此认定。他们正是自己要找的朱子湘谭小苦!
有了这些消息后,张显凡心里不再空空落落。他在靖州城里游荡了几天,最后在望乡客栈住下。
入住这里,于找人一项,张显凡并非毫无章法,而是有他缜密的思路。顺为谭小苦的父亲死于这家客栈,如果能够找到谭老瓜的坟墓,谭小苦肯定会去上坟。
谭老瓜的坟在哪里呢?望乡客栈的老板和小二肯定知道,但不能向他们打听,一问就要暴露自己,等于打草惊蛇。最重的是,一旦引起朱子湘的警觉,他会躲到别的地方去,如此,寻找就更难了。
张显凡在店家银白元和小二面前闭口不题任何事情,一旦不在他们的视线内,便专拣陌生人谈论这类话题。
功夫不负有心人,某一天终于有位常年在望乡客栈住店的客人向张显凡透露,谭老瓜就葬在离客栈不太远的黄狗拗。
张显凡来到黄狗拗,没费太多周折很快就找到了谭老瓜的坟墓。
只是他晚来了几天,谭老瓜的坟已经修葺一新,还立了墓碑,很显然,谭小苦曾在这里忙活了不少的时间,若能早几天过来绝对可以碰上。
张显凡没有恢心,去到靖州城里的大街小巷寻了六七天,但一无所获。这让他感到,靖州虽说不大,但是人藏在这里只要不出来,比大海捞针难不了多少。
下一步怎么办呢?就在这时,张显凡囗袋里的钱见底了,想着出来这么久。老板必在家里牵挂,当即决定先回去向老板汇报了再说。
张显凡的估计没有错,蒋兴和确实在牵挂他。蒋兴和听他了汇报,表示既让人高兴,也让人犯愁。高兴,是因为朱子湘毕竟有了下落,犯愁是明知人在那里却无从寻找!
“你打算怎么办呢?”蒋兴和一如既往用他的办事风格,把难题交给张显凡。
“我还是想去靖州寻找,没准哪天能找到线索,运气好的话在街上碰个正着也不一定。”
“是吗?”
“是的。我本来是不打算回来的,一是盘缠告罄,二是担心老板牵挂。”
“这个办法也未尝不可,只是偌大一个靖州城,去碰一个人犹如池中捞针,有一定的盲目性。
朱子湘既是避祸,就不可能轻意抛头露面,为了生存兴许还会重操旧业。他们是夜猫子,习惯了昼伏夜出的生活,你去哪里碰他们?
我看这事先歇将下来,不去理会他,待明年清明潭小苦定会回家扫墓,那时再去找他们,把握要大些。”
“我原来也是这样想的,因怕老板等不及才想着去靖州寻找,既然如此,那就耐心等到明年好了。” 张显凡见索钱无望,只好说出这一番自找台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