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凡这下听明白了,苦着脸说:“我明白了,二位好汉肯定认为我与蒋一浪有很深的交情,不然不会听到后面的故事……天地良心,我真的与蒋一浪不熟,甚至我姓甚名谁他都不知道。”
熊杰敛起笑:“你与他没有交情?为何别人听不到的故事偏偏就你听到了?”
张显凡紧张地看看熊杰,又看看舒祥林,然后一咬牙说:“我可以把原委告诉二位好汉,可是你们一定要替我保密。”
熊杰点点头:“讲吧,天大的秘密我们为你保守。”
张显凡未言先红了脸:“实不相瞒,这是我的隐私。钱掌柜六十多了,他的填房太太夏艳才二十几岁,长得真个是花容月貌。
平日里我好出风头,是止戈亭的常客,多的是与夏艳打情骂俏的机会,久而久之,我跟她好上了,店里的伙计都晓得,只把钱掌柜蒙在鼓里。
这几天蒋一浪来讲故事,位置都被警察局的人占满了,旁人无法进去,夏艳想办法把我藏在衣柜里,如此这般,我才一节不漏的听完了故事。”
熊杰听完后大失所望,啐道:“我说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原来是鸡毛蒜皮的男盗女娼!”
张显凡仍然紧张道:“在二位好汉看来是最平常稀松的事,可是于我就是天大的事。一旦让钱老馆知道,休了夏艳我可倒霉了。”
舒祥林说:“这样不是更好么,你们奸夫淫妇正好凑成一对,我正想着要成全你们呢,把事情向钱进财道明,让你们从暗中夫妻变成明路夫妻!”
张显凡急得扑通下跪:“好汉饶命,万万不可如此!夏艳说了,如果一旦东窗事发,她一定要嫁给我这是我最不愿意的!我除了床上功夫能引以自豪外,身无一技之长,平日里连自己都养不活,哪有本事养老婆。二位好汉若是帮我时,现在这般状况是最好的钱老馆替我养着女人,我不仅不需要花一文钱,还时常有那女人的救济。”
熊杰道:“原来是个吃软饭的货色!”
张显凡得意道:“吃软饭也不容易呢,换了别人还吃不了,那娘们是何等了得,没有一个时辰休想满足她。我别的不行,偏偏干这个是天才啊,次次都叫她欲仙欲死,销魂蚀骨。”
舒祥林道:“一个时辰那可不是一点点时间,难道不怕钱进财捉双么?”
张显凡道:“我们从不在止戈亭干那事,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们的安乐窝正是这玉带桥客栈,店主叫黄元富,是我的好友,不信可以问他。”
熊杰道:“如此鸡鸣狗盗之事我才没兴趣,反正你的秘密已经在我手里了,敢不听话老子随时向钱老馆告发!”
张显凡磕头如捣蒜:“好汉千万别这样,需要我干啥,只要不是叫我去死,我什么都干。”
房里正谈着话,店后传来马的嘶叫声,熊杰惊道:“是我的马在叫,什么人在动牠?”
随后店家黄元富急急赶来报告:“二位客官,有一位汉子要牵马,我劝都劝不住,还说这事与我无关,我说马主人住在店里,怎会跟我无关呢,可他偏偏不听。”
熊杰抢先出门,舒祥林张显凡紧随其后,来到店后马槽,果见一汉子在牵马,幸好那马欺生不服,否则已经被牵走,熊杰认出是昨晚那位丢马的汉子,遂大声断喝:“你好大胆子,青天白日竟敢偷马!”
那汉子见熊杰一干人来势凶猛,好汉不吃眼前亏,弃了马拔腿便跑,熊杰也不追赶,重新拴好马,交代黄元富好生看管。三人又回到房里,张显凡说:“刚才那偷马贼我认得,他是萧子玉家的庄户,名叫萧金平。”
舒祥林立即反应过来,吩咐道:“你想办法把那个萧金平哄来,我们可以保证你的秘密不会外泄。”
张显凡喜出望外:“真的吗?那我们一言为定!”
熊杰认真点头:“一言为定。”
张显凡道:“二位稍等,我去去就来。”
张显凡走后,熊杰有点不放心:“他真能把萧金平叫来吗?我怀疑他恐怕是黄鹤一去。”
舒祥林道:“我相信他有本事把萧金平骗来,大凡不务正业的人偏偏都有这种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