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兴和目送卖豆腐的离去,碗里的豆腐脑也吃得差不多了,正要关窗户,只见一小伙子匆匆赶来,到了窗前纳头下拜:“张老板万福,张老板长命百岁,谢谢张老板!”
“你你快走身,你这是怎么回事?”蒋兴和问道。
“我叫二狗,孔骟匠的二孙子,我爷爷在世的时候是调戏过他的老婆,可是也没到手,摸了几把奶子。可他定四爷总不该见了就骂,最过份的是到处说我家好色有种,害得我家几个孙辈娶不到老婆。
现在好了,你一回来他就病了,他死了我们家的苦日子也到头了。如果你张老板再过十年八年都不回来,我们几兄弟年纪大了还能娶得到老婆吗?”
“你这是说到哪里去了,生死由命,我哪来那么大的神通。”
“这是真的,事实摆在这里,你头天回来,他定四爷第二天倒床,世上有这么巧的事么?”
“好了好了,不用你谢我,放过我好了。”蒋兴和赶紧把窗户关上,这芦洪市的奇葩事太多,他也不敢出门了。
夜很静,周家堂屋的东厢房亮着煤油灯,灯下坐着三个人,三个人都一言不发,只有对面山上时不时传来夜鸟的鸣叫。
“我也同意国矮的分析,”最先打破沉默的是舒祥林,“杨再思的后代不可能把祖先的真身墓地对外公开,这个不太符常识。”
罗国矮说:“据民间囗囗相传的说法,杨再思出殡那天有八八六十四付棺材同时出门,比都梁朱王的疑冢还多十六个。当然,我也不怀疑另外一种可能”
舒祥林:“什么可能?”
罗崭矮:“杨再思也算是个兵家,不能除他用的是三十六计中的一计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舒祥林把目光投向谭小苦:“你认为呢,谭老板?”
“因为此处地质特别,从目前挖掘出来的土块分析,确实还分不出是原装土或是回填土,所以我也不敢下定论。”
舒祥林:“如此说来只能放弃了?”
谭小苦:“国矮说的也对,目前还不到放弃的地步。”
罗国矮想了想说:“我赞成谭老板的提议,再坚持几天。”
听到熟悉的敲门声,刘得银和邓老大都知道是客栈老板来了。
刘得银打开门说:“老板进来坐会吧。”
“不坐了。外面又来了人找你们。”客栈老板说完就走了。
邓老大不安道:“我堂哥才走没多久,怎么又来了呢?”
“他肯定是有事才会过来。”刘得银的语气里多少带有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刘得银离开后,邓老大为防万一还是躲到帘子后面。
不一会刘得银回来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人阿山和阿强!邓老大兴奋地从布帘后面迎了出来:“你们怎么也来了?”
阿山:“师父放心不下,要我们过来看看。”
阿强说:“我姐夫也做了很大的努力,已经给你们湖南省政府去了函,要求他们保证谭小苦以及你们的安全。”
墓地上的挖掘进度很快,洞穴已经到了三丈多深。
这天午饭后,谭小苦舒祥林罗国矮来到洞穴顶端,三个人都拿着手电筒,蹲下身子抓起新出来的土,一把又一把地察看研究。
舒祥林沮丧道:“还是原来的样子,我没看出有什么不同。”
罗国矮说:“已经有这么深了,按道理快到墓室了,现在还是没有半点迹象……”
谭小苦想了想说:“洞里太黑,手电筒的光也不是太强烈,还是装筐到外面去观察,太阳底下才看得清楚。实在不行也只能放弃了。”
舒祥林命几个小马弁带了几筐新挖出的土倒在洞外的一个小山坡上。此时太阳稍稍偏西,正好照着这些刚从墓室里挖出来的土块。
谭小苦抓在手里认真察看研究,然后坚定地说:“没错,是回真土,这个墓不是疑冢!”
舒祥林凑近看了一会,摇摇头:“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罗国矮看看片刻也摇头:“我也没看出来。”
房间里,邓老大与阿山阿强说着别后的事,场面十分热闹,刘得银插不上嘴,在一边给他们倒茶。
邓老大对阿强说:“我离开广州的时候,正好是李济深倒楣,被蒋总司令关在南京,你姐夫则吉星高照,当上了总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