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舒祥林准备去甘棠镇,前动前,他像往常一样拿出那副百年老竹卦,奇怪的是连续三卦都是阴封。
经过两天的休息,他心里的火气已经平熄,心想既然是神灵不允许干这个事,那么这个事肯定是干不得。
舒祥林率手下离开客栈回山寨,一路上晓行夜宿,终于到了都梁境内的邓元泰镇上。
邓元泰离枫木岭不远了,几天的跋山涉水,大家都累了,加之此时肚子也饿了,有人提议在镇上过夜,明天再回山寨。
舒祥林是这家客栈的常客,老板一见到他立即把一块“客满”牌子挂到外面,然后笑容满面地拿出一大串钥匙去开门。
舒祥林走进客栈,虽然这里是自己的地盘,但他仍然没有放弃应有的警惕,他在进入房间之前习惯性地四处巡看,然后把目光放到每个房间的窗口上这一看他竟然看出了问题,只见一个窗户的窗纸有一个小洞,而且这个小洞的边沿是湿湿的……
这时掌柜的从过道那边走来了,笑容可掬道:“张老板,你还是住最好的那个房间,门我已经帮你打开了,有需要量的尽管吩咐。”
舒祥林说:“谢谢,谢谢……”
邓元泰客栈最好的客房在最东头,舒祥林进入不久就有人过来敲门。
门开了,站在面前的是杨五六,舒祥林吃惊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杨五六:“刚刚我在窗口看到是哥哥。”
“原来是你!事情办得如何?”
杨五六把门掩上:“说来话长,惭愧……哥哥交代的事没有办好……”
舒祥林:“怎么回事?”
杨五六用想好的谎言说:“我找了蒋兴和几次,他不肯合作,说去靖州等于白送死。今天中午我吃过饭又去找他,他的手下人说他到外地去了,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我怕军师等得急,一刻没停往回走,谁知到这里天不早了。”
舒祥林:“既是这样,那是最好了,看来蒋兴和是个有远见的人。”
“军师,你们为何也在这里?难道我们……不跟广东佬……”
“不争了,争不过他们。”
“怎么争不过呢?他们是外地人,强龙难压地头蛇,我们有姜局长撑腰……”
“什么姜局长,正是这个狗东西把我们给卖了!”
听舒祥林一说,杨五六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禁不住暗暗佩服罗国矮:这个死矮子,果然料事如神,难怪蒋兴和重用他!
罗建成走了之后,罗国矮没有回蒋家大院,而是来到销魂院和姻粉厮守。
他计算好了,罗建成从靖州回到都梁的时间快则六天,迟也不会超过七天,等到罗建成回来,他再去见蒋兴和。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第四天一早,罗国矮想着早起人少去不远处的古城墙头透透,谁知刚一出销院的门,一名蒋家家丁老远看到了他:“矮佬倌你果然在这里,我们找你找得好苦!”
罗国矮一愣:“你们找我干什么?”
家丁说:“找你肯定是有事,走,跟我回院里去!”
罗国矮跟着家丁回到大院,原以是蒋老板要见他,没想到要见他的人是李施烟。
在管家的客厅里,罗国矮隔着茶几在李施烟的对面坐下。
两人沉吟良久,李施烟最先打破沉默:“国矮,我是私下里把你叫过来,这事蒋老板都不知道。”
罗国矮一听李施烟这样说,立即敏感地意识到,恰恰说明是蒋兴和有意这样安排的,但他嘴上却说:“我知道,谢谢李管家!”
“眼下蒋家大院所有人都有一个相同的疑问”
“你说……”罗国矮表现出很谦虚的样子。
“他们认为,这次你们事儿没办成,还花了老板大把银子去外面游山玩水,这种情况换上谁都不敢回来。实话说换上我也不会回来,因此我跟大家一样好奇……”
“李管家想知道我为什么还敢回来?”
“是的。”李施烟期待地看着罗国矮。
“这次我在广州听到一个故事,李管家愿意听吗?”
李施烟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你说吧。”
“说的是有一艘船遭遇海难,船上有对夫妻好不容易来到救生船前面,但船上只剩下最后一个位子,这时,男人把女人推向身后,然后自己跳上救生艇逃走了。女人站在渐沉的大船上,向男人喊出了活在人间的最后一句话。李管家你猜猜,这个女人会喊出什么话来?”
“她肯定在喊:畜生,我总算认清你了!”李施烟情绪激动地说,“不管是谁家的女儿嫁了这样的男人,都是瞎了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