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天色才麻麻亮,银白元已经烧了水,做好了饭菜。此时休息一个晚上的邓老大已经睡醒。
银白元喊了一声“老黄”,在棚外的黄狗立即跑进来冲着银白元摇尾巴。银白元用手指了指外面,黄狗明白主人的意思,蹦跳着去接谭小苦回来吃饭。
这一次“老黄”去了很久没有回来,银白元坐不住了,对还躺在床上的邓老大说:“小苦还没有回来,你去那边看看是啥情况。”
邓老大说:“好呢,我先去一趟茅厕。”
“等回来再上茅厕不行吗?”
“银老板,人有三急呢。”
“再急也没有人命急,我怕小苦出事呢。”
“不会的,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邓老大在茅厕里蹲了半天还没出来,银白元急得跺脚,幸而这个时候谭小苦和狗一起回来了,他赶紧把锅里的饭菜取出来。谭小苦回来后也不说话,直接提了热水去洗澡。邓老大出来了,对银白元说:“我说了没事吧?还不信。”
一会谭小苦洗完澡出来三个人一起吃早饭,银白元见谭小苦脸不对,关心地问:“小苦,你是不是不舒服?”
谭小苦:“没有,只是有点累。”
“这个我最清楚,昨天我取出来的土比平时多了很多,小苦肯定是累坏了。”邓老大帮谭小苦解释。
“老大我正要问你,为何昨天能出那么多土?”谭小苦问。
“再多出一些都可以,我怕你晚上挑不完才没敢多出。”
“是不是挖到松土了?”谭小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对对对,现在挖到的土屈,不像以前那样紧梆。”
谭小苦面露大惊之色:“坏事了”?
“怎么啦,是不是挖到松土不好?”邓老大不解地看看谭小苦,又看看银白元,
“正常的古墓都是夯实了的,只有被盗过的墓有回填土才是松软的。银叔,我们去看看。”谭小苦连饭都顾不上吃率先出了门。
仨人摸黑进入洞内,快到尽头,邓老大擦燃一根火柴点亮了煤油灯。谭小苦拿起锄头挤到前头用力挖下去土层果然很松松软软!
“小苦,是盗洞吗?”银白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谭小苦没有答话,只顾拚命地向前掘进越往里掘进越是松塌塌的回填土!很快,大家最担心的事发生了:黑幽幽的盗洞赫然出现在眼前……
天黑后,蒋兴和在罗国矮候洞猿的陪同下来到桎木山炭窑场。对面工棚的狗例行公事般叫了两声就不再叫了。
窑场有点静,主宰整个夜空的是烧炭工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罗国矮很早就在山坡的一株大松树上架起了梯子,等到月亮一出来,蒋兴和爬到树上举起望远镜观察对面山上。
蒋兴和在树上看了很久,对面墓地并没有什么动静,他以为是自己眼花,又让罗国矮候洞猜上去看,结果都没有看到什么。
仨人耐心地在山坡上待了一晚,但奇怪的是,这一个晚上对面墓地上一直没有出工做事。
蒋兴和认为,对面的人可能是累坏了需要休息一会,然而接下来一连几天都是如此,这就很奇怪了。
谭小苦没有想到,师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打开一个墓,却是一个空墓。
面对这样的结果,银白元和邓老大虽然很难受,但还是接受了。只有谭小苦仍然不死心,休息两天后,他拿着手电筒再次进入洞中。
经过两天的挥发,里面的气味比先前少了很多。来到昨天的盗洞处,谭小苦拿起锄头敲掉几块墓砖,然后进入墓室。
这是一个罕见的元未明初时期的楚地贵族大型砖墓,墓室由横竖相间的十三层大青砖砌成拱形,分为前室左右侧室及主室四间。以谭小苦的经验,除了主墓是墓主人安息之处,前室左右侧室应是堆放各类陪葬的地方,但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一遍狼藉。
正在这时,银白元来了,他问道:“小苦,有发现?”
“有一点发现……”
“发现什么了?”银白元对古墓并没有太多的研究。
“这个墓的主人不像是蓝玉的爷爷。”
“哦……这个我不是很在行。”
“蓝春应的父亲从去世到下葬一共才两个月时间,可以说是相当仓促。再看这个墓的规模与工匠的建筑技艺,最起码要一年多时间才能建成这个样子!”
“里面已经没有东西了,都是些一文不值的烂瓷破陶,就算知道不是蓝玉爷爷的墓也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