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千金的蔷薇露,大英国特有熏香,母后最爱。”时于归脸上泛起冷笑,嘲讽地继续说道,“若给个平平无奇的女人那真是大手笔。丽贵妃盛宠不倦,杨家不会自找麻烦,娴贵妃年老色衰,但她有二皇子伴身,王家也不会自寻烦恼,那四大家族中只剩下两个了,谢嫔失宠,崔家无人。
她脸上平静无波,就像在讨论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只是眼底闪着愤怒不甘的光亮。
“于归,你总是带着偏见看待谢家。”时庭瑜端着茶杯,注视着眼前的人,轻声说道,“谢家不过是为了生存罢了,当时你我年幼,丽贵妃盛宠,娴贵妃年长,谢家不过是铤而走险走了一步坏棋,只是最后谁也没想到圣人竟会亲自教养你。”
时于归一声冷笑,她斜着眼,冷漠地打断太子的话,话语冰冷如一把利刃,在细微处一刀见血。
“我才不管什么制衡之术,他们那时就是把我们当成弃子。他既然能背叛我们第一次为什么不可以有第二次。背信弃义,维风及雨。”
时庭瑜见她心结越重,不想继续说下去,只得挥了挥手,扯开话题另外说道:“你不是要去刑部吗,早去早回。你若是要查这件事便得小心谨慎,别闹出乱子。”
时于归yīn郁的脸上露出笑来,原本暗沉的红色朱砂瞬间鲜活起来。她顺势接过这个话题,露出神秘兮兮地表情,得意地说道:“我保证谁也发现不了我。”
时庭瑜没好气地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走人,时于归麻溜得滚了出去,上了外面长丰的马车。他脸上的神情慢慢收敛紧绷,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眼角微敛,久久才叹了一口气。
那边,长丰带着时于归顺着小巷七绕八拐,最后来到刑部的小角门。刑部自古被认为是血腥之地,工部怕冲撞贵勋高门,便让整个刑部远离十字大街,处在长安街的最尾巴处,算是所有部门中离皇宫最远的一个地方,他的西角门更是偏僻,在一处荒凉狭小的小巷之中。
长丰下马敲了敲门,三长一短,很快门便被打开了,露出发áng消瘦的男孩脸庞,他警惕地看着长丰腰间佩带的长刀,紧绷着嗓子,低声问道:“是时郎君吗?”
长丰点点头,敲了敲车壁,时于归的脑袋便露了出来,她gān净利索地跳下马车,看着矮了她一头的男孩,笑道:“是我。”
“跟我来,你不准来。带刀,明显。”前一句话是对时于归说的,后面则是对着长丰说的。长丰面露不虞,qiáng硬地说道:“我等保护公……郎君安全。”
“不行!”男孩态度坚持,大有你不答应,那就谁也别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