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堡挨着白水山,白水山是顾团这窝土匪的大本营。
海营长又去了窑子。顾云章不逛那个,所以就回了吴宅。
一进大门,他迎面就看见了沈天生。
沈天生本是坐在正房前的台阶上,此刻就瑟瑟发抖的站起来跑向顾云章:哥哥,你去哪儿了?
顾云章心情不错,抬手在他脸上拍了拍:我现在不是回来了?
沈天生拉住他的手:本来我今天打算回家的,可是一出门,发现我家的马车不见了。哥哥,要不然你送我回去吧!我家里比这儿好,人多,又暖和!你到我家睡去好不好?
顾云章盯着他笑了一下:急什么?留下来再住一夜。
沈天生,因为没什么头脑,所以也没什么主意,连个懂事的小孩子都不如。屁颠屁颠的跟着顾云章,他伸出右手给对方看:哥哥,纱布粘到手上了,好疼啊!
顾云章一手攥住了他的手腕子,另一只手就为他解开了纱布。
纱布最里面一层已经和血肉凝结在了一起今天应该及时为他换药的,不过谁会有心思去管他呢?
顾云章扯住纱布一端,猛地往下一撕。
沈天生猝不及防,疼的嗷一嗓子喊出来,登时就哭着要往地上坐。顾云章把血污了的纱布随手扔掉,然后将他生拉活拽的拖到了房内。
昨天大夫留下了一罐獾子油。顾云章也不讲个消毒,挖出油来就涂到了沈天生掌心的嫩肉上。沈天生倒是没有挣扎,只是扯着嗓子哭嚎,声音都是打着颤儿出来的。
顾云章没有再为他包扎,因为觉得对于烫伤者来讲,有点獾子油涂抹就不错了。
当晚,这两人又躺在了同一张cáng上。
顾云章搂着沈天生,因为兴致有限,白天又累得很了,所以只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上下抚摸。
可怜的傻子;;他在心中毫无感情的想道:明天我只能把你送回瓦砾堆上去了。
沈天生将伤手扬在了头上,忽然说道:我从来没有离开家这么久过,明天一回去,恐怕要挨训。
他扭过头来望向顾云章: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顾云章盯着他的大眼睛,从瞳孔中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自己:癞皮狗。
沈天生笑起来,大眼睛弯成月牙儿:骗人,哪有这么难听的名字啊!
顾云章承认沈天生的可爱,不过内心毫无爱意,只是觉着身边躺着个热腾腾活生生的人,会不是那样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