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霖怀疑顾云章是在外面惹了大祸,如今吓得要装疯卖傻;可是仔细审视了对方的那张面孔,他并没有找出贼眉鼠眼的痕迹至于恐惧,能bī的顾云章钻入cáng底的恐惧,也没有找到。
陆正霖盯着顾云章出了半天的神,先是胡思乱想的怀疑他那身份,后来一转念头,又想:不管他犯了什么事,终归是个中国人,是我的同胞弟兄。那个段长官跟我又不是一国的,哪怕咱兄弟是把他孩子推井里了呢,跟我也没有一毛钱关系!
思及至此,他倒是定了心神。抬手在顾云章的脑袋上胡噜了两把,他低声说道:兄弟啊,我猜你先前肯定是闯了大祸,才让人给扔到了河里。现在外面有人悬赏格要找你呢,你这两天可老老实实的别出门,当心让人看了去。
话说到此,他忽然灵机一动,自己拍了脑袋说道:不成,我得给咱围个院子出来。要不你坐在门口做饭,兴许就被过路的瞧见呢!
陆正霖把顾云章往cáng上一扔,急三火四的就跑出门gān活去了。
陆正霖起初也有点心慌,很怕顾云章会被人捉走当初就是大河推过来的,如今骤然再被大làng卷走,也不是没有可能。然而挥着斧头短锯忙活了片刻,他那慌张劲头渐渐退下,一边gān活一边想着家里还躺着个兄弟,心里又渐渐快活了起来。
哼着小调儿砍下成捆的小树gān大树杈,他并不修剪其上的枝叶,直接就将粗细各异的树棍深插入土,又翻出往日所积攒的柔韧老藤条,把这一根根枝叶茂盛的树棍结结实实的捆扎起来,做成一排篱笆。
陆正霖gān活细致漂亮,他在外面忙碌,顾云章于房内等待良久,自行下cáng走到门口向外望了一眼,见他正挥着斧头挥汗如雨,就在门旁的小板凳上坐下来,慢吞吞的开始生火做饭。而陆正霖本来是在专心gān活,忽然听得身后房内传来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声音,就丢下斧子转身跑回来,将一铁桶洁净溪水拎入房内,又蹲在地上把炉火重新cī旺了。忙完这点工作,他气喘吁吁的返回原位,继续扎篱笆。
陆正霖为了把顾云章给遮掩起来,一鼓作气的给自己建了个小院儿。那树条紧密挨插在一起,树叶子绿油油的浓密,把院内情景挡了个严严实实。
陆正霖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躺在院内喘了半天,才疲惫不堪的爬了起来。用净水草草的洗了手脸,他进门一瞧桌上,忽然笑了:哟,烙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