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章最近犯了腿上旧伤,当着沈傲城的面把下身脱得只剩一条裤衩,拿着一贴膏药试探着往大腿上糊:大小也不看年龄,赵兴武比我大了十多岁,我不一样做他大哥?大哥的二叔,不就是他们的二叔么!
沈傲城走过去接下膏药,让顾云章跪到沙发上去:那你下次当着众人,喊我一声祖宗。
顾云章双手扶着沙发靠背,叉开双腿撅起屁股,口中笑了一声:你想的美啊。
沈傲城啪的一声,把膏药拍在了他的大腿内侧,然后一手扶着他的腿,一手按在那膏药上用力压了压:位置对不对?
顾云章的体温总是偏低,仿佛冷血动物,所以沈傲城那只柔软的手抚上时,给他的触感就分外温暖:对。
沈傲城没多想,贴好膏药后收回手去嗅了嗅,觉着自己沾染了满手的苦味;而顾云章失去了这唯一的热源,就若有所失的直起腰回过头去,颇为感伤的看了沈傲城一眼。
沈傲城逆光站在地板上,头发脸面都收拾的gāngān净净,大眼睛里清清澈澈的,他就年轻在这双眼睛里了。
沈傲城在顾宅的生活日渐舒适惬意起来。
他向来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年轻时因为头脑jīng明肯用心,所以能够立起一爿生意产业;现在年纪大了,jīng神也疲惫了,他没有力气再花心思,宁愿随波逐流的过日子。对他来讲,顾云章这人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出现的极其突兀,相处时极其难缠;不过现在也习惯了。
沈傲城觉得顾云章这人时而可恨时而可怕时而可厌时而可怜。不过他还是年轻,和沈天理的年龄相仿佛;这让沈傲城对他至多是无可奈何,就像对沈天理那样,虽然时常感到无比的不满,但没有办法,憋着一肚子恶气睡一觉,第二天醒来也就好了。
这天傍晚,沈傲城和顾云章同桌吃饭,顺便提起了新年事宜,然后就吵起来了。
原因很简单:沈傲城要回北平过年,顾云章不让。
沈傲城都气笑了:这叫什么道理?我卖给你了?
顾云章答道:你开个价,我买。
沈傲城看他面色yīn沉,那语气居高临下的十分不善,心中发怯之余,也恼火之极:你当我是你家里听差打杂的?买,你买得起吗?
顾云章看着他,神情十分严肃,绝非在开玩笑:你开个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