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他累，阮山柳也觉得累。

　　尤其是和祁夜南相处，让她更觉得辛苦。

　　但他却好像是听不懂她的话似得。

　　“或者我开车？”祁夜南问。

　　阮山柳嘲讽地笑了笑，她启动车子，踩下油门，很快汽车出了地下停车场。

　　上了主路，行驶在大道上。

　　已经是午夜时分。

　　即便是灯红酒绿的城市，这个时候也已经完全陷入了沉静之中。

　　车子安静而飞快地行驶在路上。

　　车内的气氛格外的寂静。

　　无人开口。

　　若是不提前情，仅仅是这一刻的气氛，还会让人以为他们两个是多亲密的关系。

　　旁人一定想不到，两人实际上已经到了不愿再多看彼此一眼的程度。

　　不知行驶了多久，祁夜南忽然开口：“小柳……”

　　“别这么叫我。”阮山柳皱着眉，忍无可忍地说。

　　祁夜南诡异地停顿了一下：“阮山柳，你到底要闹到什么程度？”

　　“我有没有闹，祁总心里最清楚。”阮山柳的嘴角掀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来，“我才是真的不能理解祁总，都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为什么不能放彼此自由？”

　　祁夜南的脸色诡异的难看着。

　　阮山柳从前置后视镜里能够看到他的脸色，心里越发的怅然。

　　仅仅是两句话，就能够让祁夜南的脸色这样难堪，她在觉得心痛的同时还有一股爽快。

　　现如今，她的一切都被祁夜南拿捏着。

　　离不了婚。

　　那她也完全可以恶心祁夜南。

　　奇怪的是，以往完全没有一点耐心的祁夜南在几个剧烈的呼吸之后，忽然一把扣住了阮山柳的手腕。

　　“停车！”

　　“干什么？”阮山柳紧皱着眉头，“车子要失控了！”

　　“停车！”

　　祁夜南又怒吼了一声。

　　阮山柳怕他发疯做出什么事情来，这才不得不将车子停了在路边。

　　刚停下，祁夜南就掐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胸腔里的空气被一点点的挤压，喘不上气来。

　　疯了！

　　阮山柳剧烈地挣扎着，试图将祁夜南推开。

　　可是这个举动却像是激怒了他，让他的动作更加的激烈，直接攥住了阮山柳的双手举过她的头顶，让她彻底的动也不能动。

　　祁夜南红着眼睛说：“阮山柳，闹一次就够了！”

　　“闹？”阮山柳眼睛里含着泪水，她痴痴地笑了起来。

　　看吧。

　　身处弱势的人，就算是正常的表达自己，也会被人认为是无理取闹。

　　祁夜南忽然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攥紧了，他的心里有些慌。

　　“你……”

　　阮山柳闭上眼睛，撇过头去。

　　她认清楚了现实。

　　“对不起。”她声音略微有些嘶哑，“是我不懂事了。”

　　祁夜南怔了一下，他大概是没有预料到阮山柳会服软。

　　那一筐别在胸口的话还一句都没有说出来。

　　“我……”祁夜南刚张口说了一个字。

　　阮山柳又转过头来，眼睛通红地看着他，露出了柔软的低姿态：“能放开我了吗？疼？”

　　这个时候，祁夜南才反应过来，他还抓着阮山柳的手。

　　触电一般，他离开放开了手。

　　阮山柳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她深吸了几口气，又绯红着眼眶去看祁夜南：“你开车吧，我不想开了。”

　　“好。”祁夜南酸涩地吐出一个字来。

　　明明阮山柳都已经服软了，也已经说了不会再闹。

　　可他的心里还是慌得厉害。

　　祁夜南和阮山柳换了位置，他开着车，余光落在阮山柳的身上。

　　像是确认什么似得，低声喊：“小柳。”

　　喊出口，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立刻改了口。

　　“山柳。”

　　阮山柳疲惫地笑了笑：“都可以，你想喊小柳，也可以的。”

　　祁夜南微微地松了口气，但这口气到底是没有松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