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祁夜南欲言又止。

　　事情在一瞬间发生了改变，就在几分钟之前，阮山柳和祁夜南之间还针锋相对，可片刻之后，他忽然变了脸色。

　　阮山柳轻咬着下唇，刚刚祁夜南发疯说的那些话，她不敢当真。

　　喝醉酒的胡言乱语而已。

　　“没关系，你只是……认错了人而已。”阮山柳给自己找了一个十分牵强的解释。

　　祁夜南沉沉地盯着她。

　　没有，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认错人。

　　只是他……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会这样丧心病狂。

　　“真的很抱歉。”祁夜南有些避讳去谈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是认真地道歉。

　　阮山柳从床上下来，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没什么好道歉的，幸好没有酿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对。”祁夜南盯着窗外看。

　　二人之间的气氛倏然之间变得格外的僵硬。

　　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

　　祁夜南：“我出去抽烟，你……休息一下吧。”

　　“好。”阮山柳愣愣的，还没有从刚刚的争执之中缓过来。

　　祁夜南转身开门的时候，她忽然脑抽的问了一句。

　　“你刚刚……说没认错人……”她顿了一下。

　　祁夜南微微侧头，目光暧昧不明地落在她的身上，仿佛是在鼓励她继续问下去，又似乎是恐惧于她问下去。

　　“算了，没什么。”阮山柳忽然就不想知道答案了。

　　即便知道，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祁夜南拉开门，走了出去。

　　阮山柳瘫软一般地躺在了床上，她看着天花板，懊恼地捂着自己的脸，像是催眠自己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是祁夜南喝醉了，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门外，祁夜南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有侍应生正在做保洁，他过去让侍应生给他拿了一包烟，站在吸烟区，抽了小半包。

　　再回去的时候，阮山柳已经走了。

　　床上的手机亮了一下。

　　是阮山柳发的信息。

　　【醒了就自己回去吧，妈的生日宴很快就到了，希望宴会结束之后，你能履行你的诺言。】

　　祁夜南的眸色暗了暗，将信息删掉了。

　　在庄园的这件事情，阮山柳回去之后，就说服自己是意外。

　　她现在不敢深想，也不愿意深想。

　　无论如何，她都已经做出了决定来，就不会再选择回头了。

　　虽然午夜梦回的时候，阮山柳总是会在梦里梦见祁夜南那双含着醉意的眼睛，他身上不太明显的古龙香水的味道。

　　祁夜南在情难自禁时说出的那句‘不是认错’，总是会搅乱阮山柳的心绪。

　　一连几天，阮山柳都没能睡好。

　　这天中午，刚让助理点了饭菜，她正准备吃完午饭就休息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的是方茹。

　　“妈？”阮山柳接通手机。

　　“小柳，我胸口疼。”方茹的气息很不稳，听起来像是在承受什么巨大的痛苦似得。

　　阮山柳唰得一下站了起来：“家里没有其他人吗？先让司机送你去医院，我马上就赶过去。”

　　“没……没人。”方茹十分痛苦，声音听起来断断续续的，“司机去送你爸去公司了，其他人不在……”

　　嘭得一声，手机那边就没了声音。

　　阮山柳浑身冒冷汗：“妈！你能听见吗？”

　　她甚至连包都没有拿，只随手拿了车钥匙，就马不停蹄地往外走，近乎歇斯底里地喊：“妈？你能听见吗？妈？”

　　将手机移开看了一眼，显示还在通话中，但方茹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

　　阮山柳飞奔到电梯前，她飞快地按下电梯键，同时直接挂断了电话，拨通了别墅里的电话。

　　可一两分钟过去，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