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不能想,好似小时候围着操场一圈圈地跑步,不去想还能坚持住,但若一想便再也难以为继了。
他想见海湾,想见他,想得心生疼。
“她们不在了,我再也没了束缚,才敢来找你。”高山伸手碰了碰他袖子,“现在我就是我,再也不为别人而活。”
海湾并未答言,默默抽开手,转身跑远了。
他一路狂奔回家,身上的衣服被汗湿透也不顾,冲进门便往迟归怀里钻。
“怎么了?”迟归被他吓了一跳,拉拉他肩膀,怀里人纹丝不动,“身上又脏又难闻,也不换衣服。”
他念叨着关上门,搂着海湾站了一会儿,抬起他的头问:“出什么事了?”
“没怎么。”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海湾自己都是一怔,“我……谢谢你今天帮我解围。”
“就为这个,至于这样么?”迟归难不怀疑,他的表现太反常。
海湾恋恋不舍地放开他,双手转而圈住他脖子,含泪道:“从没人对我这么好过,就为这个,就为这个!就为这个!”
愈说愈激动,海湾喊到最后一句破了音,眼角蓦地划下两颗泪。他吸吸鼻子,撅着嘴贴进迟归的颈窝。
“睡了我,睡了我吧,求求你了。”
迟归眉心微蹙,qiáng行捏着他的下巴,沉声问:“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海湾也不知为何,心里塞着一团棉花堵得难受,似乎只有被他抱着,被他占有,才能透过气来。
他倔qiáng地摇摇头,抓着他衣襟,哽咽道:“别问了行不行?求求你别问了。睡了我吧,好不好?好不好?”
迟归盯着他半晌,叹了口气,道:“去浴室等我。”
哈尔瓦糕(Halva),一种中东传统糕点,据传是切糕的原型。
第42章 手指
海湾磨蹭进主卧,打开水流放满浴池,褪下西装滑了进去。
他今晚的状态糟糕透顶,现在想想刚才对迟归说的那些话,都觉得脸颊红热,浑身发怵。
可迟归还是无动于衷,难道自己魅力不够?还是他其实没有那么喜欢自己,只是一时的兴趣罢了。不会的,迟归对自己才不是一时之兴,他什么都为自己着想,事无巨细无微不至,分明是很关心自己的。
然而关心,又不一定是爱。
浴缸里的水温偏高,微微有些烫,热汽蒸腾弥漫,室内一片氤氲,仙境一样将他笼罩其中。海湾胡思乱想着泡了一会儿,忽然听见门锁响动,翻身转了过去。
迟归进来时,他两只手抓着浴缸边缘正探头探脑地窥视,白毛巾叠成方块搭在头顶,傻气十足。
“这是跟谁学的?”迟归拿走毛巾,扔进池水里。